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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功虧一簣。他的手很巧,極巧,慢慢的動作著,一點兒一點兒的往外夾。
手裡一沉,錢袋到手。
他手一籠,那錢袋便是掉進了他的袖袋之中。
他轉身就走。
老密又等了一會兒,才裝作掃興不再看,也轉身走了,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整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實則對於極巧的要求極高,中間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就要完蛋。
直到兩人拐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後面才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有賊啊!額地銀子……有賊啊,抓賊!”
“傻蛋。”
張麻子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從懷裡掏出十來個銅錢兒來,都是上好的官鑄錢。他把錢在手裡掂了掂,扔給一邊兒的老密李黑。
李黑趕緊接過去,陪著笑道:“多謝二哥。”
張麻子淡淡一笑,擺擺手,吩咐了一句:“明兒個還是這個點兒,在這兒,別忘了。”
說罷拍了拍老密的肩膀:“讓你妹子別做飯了,咱們哥倆吃酒樓去,吃完了你給家裡捎一份。”
老密露出感激之色:“二哥,這……”
“嗨,咱哥倆,就別說這有的沒的了。”張麻子擺擺手:“走了!”
說罷便是一搖三晃的進了巷子深處。這幅做派,卻是跟他那不知道死在那兒的道士師父學的。
他今天收穫不菲,但是並不是每天都能像今日這般的,別說是每天了,怕是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有這麼一回。
給老密的錢,看上去不多,實際上卻是正兒八型的百無一用的廢物。他們是完全依附於佛爺存在的,而佛爺若是一次給的錢多了,這老密有了別樣的心思,以後可就不一定能出來了。
所以就得養著,吊著,讓他餓不死也就是了。
要找一個配合默契的老密,可不大容易,不但是機緣,也得靠運氣。
張麻子走到巷子盡頭,卻是到了另外一條大街上去,他從那大街又繞回了棋盤街,這會兒已經沒有方才的騷亂了,那土財主胖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興許是給帶到官府去了。
想到這兒張麻子就是一陣冷笑。
蠢貨,去了官府,管你是被偷的還是偷人的,先把你拔下一層皮來再說。
前幾個月不就是有個太原府的商人麼,在這兒住客棧被人偷了本錢,去縣衙門把客棧給告了。他可沒打聽清楚,那客棧是縣衙張捕頭的小舅子開的!
喝,上了堂之後,縣太爺直接給定了誣告,那一陣好打。打的奄奄一息,把剩下那百八十兩銀子都從嘴裡給挖出來,而後便往大牢裡頭一扔。第二日那商人就給大牢裡頭的牢頭獄霸們給生生打死了。
屍體直接扔到城外亂葬崗餵狗,這事兒就這麼無波無瀾的過去了。
外路人不知道這些事兒,他們這些地理鬼可是門兒清。
張麻子家所在的巷子,在棋盤街東側從北往南數第三個。
巷子口上有一家‘再發酒樓’,張麻子揣著袖子,施施然的走進去。
見他進來,小二趕緊迎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喲,二爺您來了,裡面請,您最中意的靠窗戶的那位子給您留著呢!”
張麻子是家中老二,街面上那些怕他的,都叫他一聲二爺。
這家店在巷子口上開了得有三十年了,都是老街坊,自然是知根知底兒的,酒樓上下,從東家到掌櫃的再到跑堂的小二,多半都知道張麻子是幹什麼的。但是一來張麻子不在這一片兒行竊,二來從來不在自己人身上動手,三來則是這張麻子錢來的快,自然出手也就闊綽。
沒有哪個店家不喜歡豪爽的客人。
張麻子笑了笑,自走到靠窗的一處坐了,那店夥笑道:“還是那幾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