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置辦飯菜了。”董策擺擺手,對董勇振道:“這樣,你去外面告訴他們,讓他們去四海樓訂一桌酒菜送來此處,你和他們便在四海樓吃了就是。吃完飯再來此處尋本官,還有,讓董忠庸兩個去把猴子買了,每次他們兩個總得惹出些事兒來才成。”

董策又向青雲子到:“道長可有什麼愛吃的酒菜?本官吩咐他們買來。”

董策這種重視青雲子的態度讓他很是滿意,趕緊笑道:“讓小二跟他們一塊兒去,他知道我愛吃啥。”

張麻子和董勇振都應了,兩人出去。

青雲子這才很是尷尬的道出了一番原委。

原來他這一次之所以如此狼狽,改頭換面的來到陽和城,卻是給人逼得如此。事情說來也簡單,他在南直隸常州府組織一幫人挖了一處大墓,挖之前卻也沒打聽好這是誰家的,一幫人如過境蝗蟲一般把大墓挖開,不但裡面值錢的東西全都搶走,就連屍骨都給從棺材裡頭撬出來扔到滿地都是。

結果這可惹了大禍了。打

那墓主人,竟是當朝一位大員的祖父。那位大員聽說此噩耗之後,連夜趕回老家,扶碑大哭。收斂了祖父屍骨之後,他發下毒誓,定要將他們這些人盡數抓住,一個不留,千刀萬剮!

這位大員權勢煊赫,朝野之中威望甚高,所能動用的力量也是驚人的強悍。海捕文書發下,各地竭力破案,那夥兒實際動手的盜墓賊,不出兩個月就被擒拿。嚴刑逼供之下,他們把青雲子也給咬了出來。

只是青雲子這一脈神秘非常,時常變換形象,更是很少露面。那些盜墓賊都是青雲子臨時組織起來的,跟他們見面的時候都是蒙面,因此他們非但不知道青雲子具體姓名叫什麼,根基在何處,甚至連長相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卸嶺力士一脈的傳人。官府也沒法子,只得根據他的形體畫了一幅極其抽象的畫像,四處張貼。

也幸虧如此,青雲子才是躲過了一劫,沒給抓到。但是那邊兒他也是再混不下去了,隱姓埋名了一段時間之後,往北地而來。又不敢再做盜墓的行當,連偷錢都不敢,杜絕一切可能和當地官府產生交集的行為。銀錢花光了,手頭緊張,日子過得實在是不怎麼舒坦。

若不是碰到了董策,他都準備近幾年內都不碰這一行了,先把風頭避過去再說。

要知道,被抓住的那幾個,明明判的都是絞刑,但那位大員著人把幾個替死鬼換了,執行了絞死。而那幾個正主兒,則是被他在自家的宅子裡,請了京城裡最有名的師傅劉小刀,把那些犯人一個個,挨著個兒的給剮死了!

每一個都剮了十足的三千六百刀,三天剮一個,據說他家宅子裡慘叫聲持續了整整一個月,血流成河!有兩個盜墓賊給生生嚇死了,就算是這樣,屍身也是剮了。

想想這個,以青雲子的本事,也是不由得一陣哆嗦。

董策聽了,這才是瞭然。

才說完董勇振便回來了,他去傳了話,卻沒去吃飯,而是回來守在董策身後。董策和沒說什麼。

正事兒說完了,便是閒談,約莫一盞茶時候,張麻子拎著食盒回來了,從裡面端出來不少飯菜放在桌子上。笑道:“師父,我專門去德富記買了你最愛吃的燻雞燒酒。”

看樣子青雲子真是餓得狠了,一手撕下一條雞大腿來放在嘴裡便是大口的咬著,那燒酒拍開泥封,根本都不往碗裡倒,直接舉起酒罈來嘴湊上去便大口的灌。不少酒液都漏出來滴在衣服上,很快便是弄得一屋子的酒味兒。

他連著喝了好幾大口,方才把罈子放下舒服的打了個酒嗝,哈了口氣,大笑道:“爽快。”

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董策道:“許多時日未曾喝酒吃肉,真是饞得緊了,大人別見怪。”

董策夾了口菜,慢慢吃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