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法令者,偷獵動物以求暴利,不可強求什麼保護大自然,但願苗山墾荒多勤,從田地中得到開銷日常生活,進而縮小狩獵規模。保洞哈這樣的赳赳武士,本領從狩獵而來,若是讓他駕牛駛犁,不知道是否接受。

想到楊春巴也是一樣,自己呢,阿朵不是個獵人,不打獵幹什麼去?一路上,也不是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但聲音皆較遠,三人只顧行路,哪管是什麼,到這山上,卻是離狩獵區域近了,凡是人與獸的聲音,都要張耳聆聽。半山腰上,就不是路了,攀巖三人均為能手,有一段幾乎貼著面而上,保洞哈關照著阿朵兩人,指明手腳落點,數次伸手提上二人。阿朵讓保洞哈提著手,上來在平地,隨身一整衣服,見保洞哈在黃昏中望著自己胸口,不由對他一挺,卻驕傲地上前而去。楊春巴還在鬧氣,偏不讓保洞哈接到手,自己一蹬,便上去,對著保洞哈哼一聲,去跟阿朵去了。

一小塊平地,看來這邊山勢比較陡峭,驅逐獵物的好出發地點,應該是已經被小隊搜尋過的,剩下的只有漏網之魚。保洞哈爬上一棵樹,四處?望,不見丁點光亮,而山頂寂靜,野獸屏息,保洞哈向阿朵請示,是否要先再次歇息。阿朵想想,走著一天,再歇歇也行,但已到此地,還是趕路為好,保洞哈說,一時也不知道阿假在哪裡,夜晚視力不及人的足跡,路不好走,不如明早再尋。楊春巴在一邊對保洞哈冷嘲熱諷,阿朵卻說還是就地休息,明早動身。叫兩人拾些幹樹葉來,再去砍柴,阿朵拿出打火石,燃起火堆。保洞哈用皮袋子接滿山泉,三人拿出乾糧,吃了起來。

今晚卻是夜色如洗。

阿朵看著夜空中閃爍不已,心中也是跟著起伏。不由自主地說要去一邊走走。雖然醒來兩日,阿朵的記憶太多,需要單獨想想。站在山頂,山風習習,群山如據,遠處略見一二紅光,卻是太悠忽。部族狩獵,夜晚也要燃起篝火睡覺,要麼有好的地形,夜晚也佈置了陷阱,讓獵物鑽進獵手的羅網中,四面聽不見聲音。光憑火把光亮,難以確定阿假的位置。

阿朵想著,現代而來,兩日中阿朵讓她體會到,作為一個古代苗族女孩,生活著多麼不易,腳下的藤鞋,若不是皮厚長繭,平常漢家女子,早就給磨得血流不止。就是打獵,需要的藤鞋,都帶著備用。不要磨破了,光腳丫,再粗的腳板都走不動。部族裡狩獵的艱苦,是不亞於墾荒種植的,還是要找到漢人中能信任者,直到吸引人才,將苗山的荒地邊坡利用著,方才是改善苗山的規律。

苗山所產,也是漢人有所需要,然而處於南北對峙的時期,怎麼選擇不同的政見,還是阿朵想不到的學問。她所學過的,搜腸刮肚,也要想出。而漢人遠離苗山,交通只有雙腳,怎麼能走出去呢。阿朵不禁有些鬱悶。這山風一拂,又是她阿朵舒服得很。星子掛在天上,星子不也同樣遙遠。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阿朵是個咬牙上的姑娘,不怕什麼難處。

還輪不上她咬牙,暗地裡就有偷襲的咬牙野獸,一隻花斑大蟲,已匍匐靠近。過了半個時辰,阿朵離火堆二人有三十多米,渾然不覺危險。不知道保洞哈何時過來,發現不對勁,喝叫一聲,手中柴刀便朝大蟲扔去。大蟲見暴露行蹤,避開柴刀,兀地一下而起,撲向阿朵,阿朵已驚醒,同樣避開,頭髮卻被虎抓掃去一截。半明半暗中,二人一虎交上手。阿朵過了幾招,將大蟲肚子一腳蹭去,將它一蹭幾丈,保洞哈拾起另一塊石頭,砸到大蟲頭部,大蟲痛叫一聲,落荒而逃。

保洞哈走到阿朵身邊,卻是緊緊抱住阿朵,向一邊滾了圈,還有另一隻大蟲猛撲過來。大蟲自然沒有傷到阿朵,卻抓到保洞哈肩頭,麻衣便給抓破,露出血肉。阿朵大怒,起身就將大蟲扭在一起,幾個翻滾,大蟲嗚咽一下,哀聲都發不及,黑夜中也不知道給阿朵弄到什麼部位。看來這大蟲是一對,後撲上來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