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冀。

四爺那風中獨站,絲毫不敢近前的碎心模樣,仍是那般清晰在前,我又怎能這般坦蕩無謂的面對他!

念極此,便慌亂著翻身上馬。

“心兒!”他見我欲走之勢,焦急喚道。

我呆愣在此,內心焦灼開戰,當他見到我最汙濁狼狽的那刻開始,我便已經不敢與他單面相對,但我要如何才能澆滅心中那團被太子撩起的滔天怒火,單靠我自己,是萬萬不能的,我卻不得不在此刻,甚至將來的許久時間,與四爺一起籌謀。

“心兒!你不要避開我!”他已驅馬至前,阻住了我的去路。

我緊捏著馬鞭的手,始終未有半點落下之勢,此刻方才知道,當弒殺的決心下定,任何其他情愛顧忌,皆要讓步!

“爺!太子一事,你欲如何?”我徑直說道,生怕他說些與此無關的話語,便會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他微皺了皺眉,輕嘆著說道:“北京的情勢我也不太清楚,按著索額圖的性子,他不可能由著太子辦了那三件讓皇阿瑪大為惱火的案子!這其中必有些值得思踱的地方,或許這僅是皇阿瑪的一次試探,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他果然明白了康熙那日的良苦用意,而卻並未知曉事情全部:“爺,誠如你所說,皇阿瑪那日的確震怒,卻仍是存著考量之心,他對太子的溺愛,仍為因此些事情而有半分損折。”

“那麼心兒亦以為而今不是動手時機?”四爺接嘴說道。

“蚍蜉撼大樹皆是緣自點點接力,要易換太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今之事,雖不能將他置誅死地,卻可毀了他在康熙心中唯一的良好印象!爺不必猜疑那三件案子乃是皇阿瑪為測人心而布的局,此事乃是八爺所做!”他聞此面色一僵硬,有些不解的望著我。

“是你?”他試探著輕聲問道。

“對,是我!為了奪走胤礽所擁有的一切,我已不惜所有代價!是我寫字條暗示八爺。”他見我這般嘶吼模樣,未有半點意外難解神色,只是滿臉悲傷的望著我,那哀慼的眸子,似把利劍一把狠狠扎進了我的胸膛。

我不需要憐憫,從來都不需要。

推開了他前來攬我入懷的雙手,他木訥的站在身前,卻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

我慌忙繼續說道:“索額圖早便萌生了讓太子提前登基的念頭,只是苦無機會,而今時機成熟,若他能下定決心,那麼他定然會走上這條不歸之路!”

胤禛仍是有些雲霧不清,疑惑的說道:“心兒又怎知道索額圖已經萌生此等大逆意想?依我多年在他身側揣度,他雖極力維護太子,但卻實在不會有此這般魚死網破的想法!”

“我未回北京之時,的確如此,但目前情勢已然全盤逆轉,他已走至懸崖,前路盡掌我手,他僅有這一夕機會了,今次不反,將永陷囹圄!”他與太子密謀將我刺殺之事,已然被太子這個蠢貨搬上了檯面。本來欲嫁禍八爺之事,亦未成事。

而我手上又握著扎納扎特爾的信件,以他對我的瞭解,我定是會將此信上稟康熙的,而他淒涼下場便是難以脫逃了。

所以他不得不反!不得不扶助太子提前登基!而更為有力支撐我這般揣測的,便是歷史!歷史早已寫下了索額圖的斑斑劣跡。

“全盤逆轉?”四爺仍是將信將疑,我這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便已然改變了形勢,的確有些令人難以信服。

我從袖中拿出扎納扎特爾的信件,遞給了四爺,心中悽婉,低聲說道:“此封帶印信件,乃是扎納扎特爾親筆所寫,他用他餘生的所有清白,來換我誅殺索額圖的罪證。”

四爺皺著眉目,淡掃而過,卻難忍著身形震動:“他…”

我未有半分辯駁之言,也不想在他面前撇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