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狡獪,幾分得意……就如天上忽然掉下了金元寶砸中了她的腳,就如一個無邪的小孩子一般。

就如夢境裡,她偷偷地,去把金子藏起來——一罐一罐地藏起來,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當沒有安全感的時候,就把那些東西都藏起來。

埋藏在一片開滿了野花的草原上。

那是他最喜歡她的樣子。

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唯有此時,他才覺得是真的——夢境和現實——這一切,現在,才變成了一種真實。

不再是疏遠的迷離。

也沒有任何猜心的遊戲。

她的一切,都表露得這麼坦然。

這是要絕對的信任,才會有的。

她看他的眼神,也是毫不掩飾的那種狡黠,伸長脖子,一徑地眺望,遠處的湖泊,並不是很大很大,但是,能聽到偶爾一聲黑天鵝的聲音。

多麼遙遠的夢想。

比灰姑娘還要灰的劇情。

比嫁給一個國王更加充滿傳奇的月色。

不不不,一千年前,他本來就是國王。

她仰起臉看他:“先生,你是國王麼?”

他笑呵呵的:“好姑娘,你難道不是王后麼?”

她也咯咯地笑。

前面走過去,能看到青石板的小徑,那些厚重鋪設的奇怪花紋的地磚,深深淺淺的古銅色的銅鎖……充滿神奇色彩的絢麗的帷幔……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思議的……

她那麼貪婪地看。

似乎想要把這些都烙印在自己的眼眶裡。

春宵一刻3

一路那種燈光,還有一些維護的工人。

如此的一座大宅,維護的人當然很多很多。

她暗暗盤算,這樣,得多少的費用呢?

甚至她見過的英國的古堡。

事實上,歐洲各國古堡很多,但是,那些幾百年前的老貴族們,根本已經無力負擔這樣的古堡維修費,很多,都是空著,或者,開放給遊人。

甚至,她想起穿著制服的那些上菜的廚師,還有穿制服的司機——這些,都是她以前在別院的時候沒見過的。

只見過老胡一個人。

還以為,葡先生就老胡這一個親隨,並兩三名花工之類的而已。

卻不料,一切,都還有這麼多人,這麼大的排場。

她搖那隻握著自己的大手:“先生。老胡今天干嗎也穿制服?”

“這是我迎娶夫人,大家不都該穿制服麼?我還穿的制服呢!”

的確,他穿的“制服”——新郎制服。

她的臉紅彤彤的,那麼發燙。

難怪出動那麼隆重的豪車、禮服……原來是這樣。

是他出其不意,悄悄地,一個婚禮。

這是,這傢伙也太狡猾了,藏得滴水不漏的。

他的聲音那麼溫存:“玉致,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她牽著他的手,月色那麼美好,本想逗留久一點兒的。但是,他看透了她的心思,失笑拉她:“來日方長,以後你還會看厭煩呢。”

她嘟囔著:“哪能看厭呢?我很喜歡嘛。”

“再喜歡也得先睡覺。今晚是什麼?”

她傻傻地反問:“什麼?”

“洞房花燭夜啊。”

他理直氣壯:“春宵一刻值千金,誰人新婚當日,散步到天明?”

她的臉滾燙,這人,還春宵一刻呢——都春宵兩天了,不知多少刻了,又如此迫不及待啊?

但是,她怎麼好意思說呢。

而且,某人趾高氣昂,比昨日更加的得意大方,畢竟,正牌的新郎倌,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