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經升起來。

給銀杏樹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那個高雅的女人,也伸出手,撿起很多銀杏樹的葉子——其實,每個女人本質上都一樣。內心裡,都渴望著同樣的東西。

她忽然沒有那麼討厭張律師了。

自己熱愛這麼美麗的地方,難道張律師就不熱愛麼?

天下,哪個女人見了這樣的別墅,不起據為己有的心思?

不然,自己為何還會再次徘徊在這裡?

藍玉致和葡先生會面5

如果葡先生沒有這樣的房子,沒有這一片的美景——多少女人會如此流連於他?

甚至自己。

難道真的從不在乎物質條件?

如果葡先生是個窮光蛋呢?

誰又比誰清高了多少?

只是!

只是——她想,自己是最後一次來這裡了。

再也不來了。

對於葡先生,她第一次覺得如此陌生——徹徹底底的一種陌生。

縱然昔日所埋藏的那些奢望,幻想,關於愛的往事,成為某個男人的唯一,並肩一起,成為他的頂端——這些,都是不切實際的。

他可以愛一個女人——但是,永遠達不到自己要求的地步。

或者說,一個普通女人,根本沒有資格要求成為一個男人忠貞不渝的物件。

只是其中之一——而非唯一!

這便是其中的差別!

甚至,她懷疑那些充滿了深情厚誼的呼喚,究竟是怎麼來的?

是他當著張律師的面發的麼?

男人,每每失去了一個,才會珍貴——

如果不是自己“死了”——他會這樣熱烈的尋找麼?

也許,他愛的是一種尋找的感覺——是尋找本身!

而不是一個女人!

如果失蹤的人是張律師,是不是,他也會同樣的尋找?

她摘一朵小花,揉碎,困惑得一點也不悲哀,只如小學生一般,愛情這堂課,從來都是博大精深。而女人要了解男人,其實,又是何等的不容易。

良久,她看到張律師轉身。

也許是夜色。

也許是這朦朧的金黃。

那個高挑的女人,看起來完全沒有那份精明瞭——只是沉醉在這片美景裡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她想,也許,她還對愛情,對葡先生充滿著幻想吧?

一如自己,一度那麼天真——愚蠢!

司機開啟車門,張律師進去。

很有派頭,徹底一副女皇的樣子。

藍玉致和葡先生會面6

跟這裡的景緻,檔次,徹底地吻合。

竟然覺得有點兒輕鬆——彷彿心底一根弦,徹徹底底被斬斷了。那些因為賭氣,因為悔恨,因為急於抓住的念頭——都統統消失了。

也罷,她才適合他。

唯有她才適合葡先生這樣的男人。

或者說,葡先生,才適合她這樣的女人。

至於其他,別的女人根本沒有插足的餘地。

忽然滋生了一種恨——很強烈的恨意。

第一次,如此地恨他!

第一次,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嘴臉。

她轉身就走。

冷嗖嗖的。

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

摸到那些硬邦邦的東西,冷冷的兩個封皮——那是仿效唐駿的——自己也在劍橋,牛津混過,聽過課,對吧?

所以!所以!

才找到了這樣的工作。

這個世道再不好,但是,一個女人,只要肯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