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銀杏林裡停留了那麼久。事實上,她從不敢對葡先生chidao遲到,這一次,是一個例外,至少,自己也得有點女人的優越感。

卻不料,費盡心思,連看他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他甚至還沒回來。

她坐下,百無聊賴。

只打量客廳裡精美的陳設,那些不經意放在角落裡的古雅的花瓶。

女傭不敢有任何怠慢,適時地送來咖啡和精美的糕點,一次次地問她是否用餐。

張律師對答有度。

一如當家主母。

事實上,這屋子裡的上上下下,早已把她當成了當家主母一般了。

她也清楚。

下人就是這樣,得適當的恩威並施,既不能讓他們跟你太隨便,那樣,便會輕視你,得彼此清楚他們和你身份上的差距!

但是,也不能太嚴格,那樣,便會不得人心。

她分寸把握得好。

所以,在這裡出入,更是受人尊重。

地位,一日一日地提升。

終於,傳來腳步聲。

她站起身。

是葡先生匆匆進來。

隨後,還有腳步聲,走得充滿了一種熱烈的朝氣。

就連聲音都是誇張的:“張律師……哈,也許,我該叫你小嬸嬸了?”

是石宣英!

她有點奇怪,這二人,怎會一起回來?

葡先生隨意地坐下,面色高深莫測,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他不是和石宣英一起回來的,只是巧合而已。做完了事情,看到石宣英招搖地開著他的敞篷跑車來這裡炫耀。

無人招呼,石宣英也大刺刺地坐下,笑嘻嘻的,“張律師,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藍玉致和葡先生會面9

張律師忽然覺得有點尷尬,目光轉向了葡先生。

葡先生依舊坐在椅子上。

他不回答,張律師只能自己介面:“西門,你又說笑了,你不是要訂婚了麼?”

石宣英非常乾脆:“的確,我連訂婚的日子都看好了。下週就會給二位發請貼了。”他又轉向葡先生,嬉皮笑臉的:“小叔叔,你也太落後了,我都在你前面了,你總得積極點吧?”

葡先生淡淡一笑。

“小叔叔,你這是自私。女人的青春是經不起老的。你倒有大把的歲月可以揮霍,可別拖累了張律師。一個男人,總得對女人負責。”

葡先生依舊非常平靜,語氣淡然:“我從來不覺得結婚有什麼意義。除了套一個枷鎖,毫無用處。兩個人在一起,只看愉快不愉快,其他的,都是虛的。”

石宣英不以為然,這論調,也太虛偽了吧。

再看張律師,她面不改色,心裡卻恨得牙癢癢——什麼叫一紙結婚證是虛的?做律師那麼多年,當然知道,如果沒了那張結婚證,才是一切都是虛的——對許多女人來說,是虛度了年華,拋擲了青春,白白地被一個男人踐踏了最好的時光。

但是,她連發怒都不行。

不許懷孕。

不能結婚。

這算什麼交往?

甚至連交往都很含混。

總覺得沒到那個份上——連太過的親密都不曾。

石宣英卻一直好奇地盯著葡先生的眼睛,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了:“小叔叔,我覺得你最近面露春色?”

“哦,是嗎?”

“至少今天是!”

今天,他整個人看起來喜氣洋洋——這麼形容也許是過了點,但是,至少,眼神裡,若有若無的一絲喜色。

很久以來,石宣英不曾見過他這樣的神情了。

他這樣一說,張律師不禁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