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聞風趕來的江湖朋友到了三百人之多。

暗淡的斜陽光輝逐漸消逝,虎頭峰了寒風呼呼厲嘯。文昌一身藍衫,揹著掛包,高大魁偉的身軀雄壯如獅,神奇的出現在雙親的墳墓前,仰天長嘯,開始燒紙化錢。

嘯聲引來了不少江湖豪客,看著他拜別墳基,耳聽他彈劍高歌他從前編的亡命之歌,歌罷,在群雄的注視下,在踏腳步向虎頭峰走去。

他身後,漢江禿蛟,五丁神,和他們的弟兄與朋友,默默地挪動著沉重的腳步,隨著他向山上走。

怪石叢中的臨江峰頂上,白衣龍女一身白。流水行雲和四海神龍在旁呆立,除了臨江一面,三面共有二百餘名先期等候的江湖朋友。洞庭八衛靠近臨江一面,象在防範有人跌落五六十丈高的黑龍潭。

暮色重重中,西牌正,文昌到了,後面有百十名觀禮的朋友。

文昌昂然從讓開的縫隙中踏入場中,抱拳向四周行禮,朗聲道,“亡命客蔡文昌,謝過諸位朋友的盛情厚愛。”

四海神龍,極有風度地說:“尊駕如果不先向小女叫陣,夏某確想下場領教。”

白衣龍女鳳目中隱有淚光,一步步踏出切齒道:“惡賊!那天在嶽府,我自問並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何如此對待我?你這禽獸不如的畜牲!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文昌先是無比驚訝,隨又苦笑搖頭,事到如今,他已用不著分辨了,往下首一站,沉靜的說:“夏姑娘,一切用不著多說了,說出來未免難堪,在下認命,請姑娘劃下道來。”

白衣龍女含著滿眶淚水,一字一吐地說:“你我單人獨劍,全力施展,在這兒生死一決,不死不散。目下到場的江湖前輩可以為證。夏苑君如失手血濺峰刃,君山夏家在三年內決不向尊駕尋仇報復”。

“多謝姑娘的金諾,在下心領感情,蔡某如果失手,請放心,在下的朋友決不向君山自討沒趣。蔡某先謝過諸位朋友,請記住兄弟今日之言。”他向四周再次行禮。

“你準備好了麼?”白衣龍女厲聲問。

文昌淡淡一笑,說:“姑娘請”。說完,抱拳示意。

兩人相距兩丈,開始緩緩舉步踏進,白衣龍女知道文昌的造詣可能比她強,但奇恥大辱怎能不報?她橫定了心,把性命丟在虎頭峰,至少也叫文昌吃苦頭,或者拼個兩敗俱傷。經過洞庭湖之夜,恥辱仇恨刻骨銘心,早年的愛念全化為無邊怨恨,一生名節斷送在文昌之手,她恨不得生吞了文昌方消心頭的怨毒仇恨。丈六,丈二,雙方逐漸迫近了。姑娘的風目中,發射著怨毒的寒芒,櫻唇微抖。文昌臉上卻比她深厚些,自從在龍駒寨鐵店前交手之後,他雖未曾和她真正狠鬥過,以君山夏家名震江湖的天玄摧枯掌來估計,姑娘以右劍左掌進擊是必然之事,劍,他不伯,掌卻難以招架,所以他有點耽心,萬一不到預期的位置便傷在對方的手下,那一切都完了。

八尺了,正是最佳出劍時機。

兩人幾乎同時踏出右腿,幾乎同時抓肩上的肩靶。

碧芒白虹齊閃,劍影飛騰,風雷俱發,只剎那間的接觸,雙劍已換了四劍之多,一觸即分,同向左飄退兩步,天宇中劍聲如龍騰虎嘯。

人影剛止,白影突然閃出,白虹如電,“流星墮地”攻向下盤,再化“靈蛇吐信”轉攻文昌胸前。

文昌招出“力劃鴻溝”,對方雙招,他也變,“玉門拒虎”,“錚”一聲雙劍相交,乘機槍入,身向右射佛劍,攻向姑娘咽喉,變化奇快。

白衣龍女也快,沉肘推劍,招化“推窩望月”上身一仰一轉的剎那間,劍訣突然變掌,右手迎著文昌右射的身軀,招出“袖底藏花”,閃電似的拍向文昌的右肩上。

果然用掌了,陰陽而直迫內府的天玄摧枯掌力發如山洪,一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