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如簧也抵賴不掉,我奉勸你知道什麼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什麼,偷盜公田誅三族起步。”

庭淵提醒他:“縣衙有你們每年購買田產的記錄,中午就能核算清楚,你只剩兩個時辰的時間,最快明早天亮我們就能將春熙城下轄劉家所有的田產全部測量完畢,你們跑不掉的。”

到了這一步,再抵賴也是毫無用處,想要矇混過關更是毫無可能。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留給他的僅剩下一條路可以走,據實交代一切爭取從寬處理。

劉宏陷入困境。

他如果說了,大機率免不了一死,上面不會放過他和家人。

可若是不說,還是免不了一死,朝廷律法也不會放過他和他的家人。

對於他來說,交代與不交代,都是一死。

庭淵知道他在想什麼,適時進行補充,推動天平的傾斜,“橫豎都是一死,但誅一人,誅一族、誅全族、誅三族、誅九族的範圍大不相同。”

依照劉宏在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主動交代提供有用資訊可以不誅三族,大機率只誅一族,誅一族分大小,若只算自己這一族的血親,可以少死很多人,妻族和母族都能保下。

小一族只有父母,妻子,兒女,兄弟姐妹。

大一族則是同族同姓全滅,族中女子嫁人後則不在誅殺範圍之內。

若是滅全族,則是本族同姓沾親帶故的全在範圍之內,嫁人的女子夫婿和孩子都算在其中,不牽連夫婿血親。

即便是官員報復或者是主家報復,再殘忍也不會挖族譜出來報復全族的人,可若真是按照律法刑罰,確實直接殺光一個不留。

兩者孰輕孰重,庭淵相信在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杆秤。

面對這樣的情況,劉宏自然是選擇保全更多的人。

“你們想知道什麼?”

聽他這麼說,眾人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庭淵道:“聞人政姦汙一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宏道:“姦汙是假的,他沒有姦汙那個姑娘,是他擋了我們的路。”

庭淵問:“如何擋了你們的路?”

劉宏將他知道的全都講了出來。

與張吉所講差不了多少,只是補充了一些細節。

“聞人政被汙衊姦汙一案不是我的主意,用這樣的辦法陷害聞人政的是上面的官員,具體是誰想出這個辦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衙門的許多官員參與其中,我們只負責種田給他們分好處,他們負責為我們掃清一切障礙。”

如此便能落實,聞人政的死確實和他發現劉家偷種農田有關係。

庭淵問道:“春熙城衙門官員有多少是與你們之間有利益往來的?”

“主要的那些官員全都與我們有利益往來,與我們直接接觸的是司戶和縣丞,縣丞那頭是師爺與我們接觸。”

“那你們是如何給他們分好處,以什麼樣的形式?”

劉宏道:“我們劉家糧肆在勝國各處都有分號,會給這些官員發放糧票,寫明他們在糧肆有多少存糧,糧票可以兌換糧食,也可以直接兌換現銀。”

“春熙城衙門官員在你們這裡共計有多少存糧?精確到每一位官員嗎?”

劉宏搖頭:“糧票分兩種,一種是記名糧票,尋常老百姓購買的那種糧票,還有一種是不記名的,也就是發給這些官員的糧票,兩種糧票有明顯的不同。”

庭淵道:“也就是說這些糧票誰都可以使用?”

劉宏點頭。

庭淵覺得這個套路有點熟悉,類似於那種不記名的購物卡,往裡頭充錢然後拿去送人,可以超市消費。

正是因為不記名,因此無法追蹤上線,官員拿到不記名的糧票後,可以轉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