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院子角落黑暗中,傳來這種奇怪的聲音。

每一下都砸在庭淵的心裡,饒是他膽大,也覺得頭皮發麻。

“誰在那裡?”

他試探地詢問。

聲音戛然而止。

庭淵拿起放在樹下的掃把,原是平安用來掃花瓣用的,此時被他當作防身的工具。

“公子,是我。”

庭淵才走出兩三步,角落裡就傳來了回應,是杏兒。

庭淵鬆了口氣,“你這大半夜的在角落裡做什麼呢?”

杏兒手裡拿了一把刀,像是劈柴用的,刀口鋥光瓦亮,在月光的折射下在夜晚更為明亮。

杏兒道:“我傍晚從狗洞溜出去買的。”

杏兒掂量了兩下手裡砍柴刀,和庭淵說:“很趁手,公子,我保護你。”

庭淵:“……”

你大半夜在院子裡拿刀梆梆的砍我害怕。

杏兒解釋道:“剛才我在試這刀的鋒利程度,能輕而易舉地砍進木頭樁子。”

很小她就跟著爹爹上山砍柴,磨刀砍柴對她來說是刻在骨子裡的。

庭淵走近了,能看到木頭樁子上被砍過的痕跡,只怕是他也未必有這麼大的力氣能夠砍得這麼深。

杏兒:“要是他們敢傷害公子,我就砍死他們。”

庭淵心中很感動,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只有平安和杏兒是真心實意對他好的。

杏兒對他死心塌地的心,也讓他為之動容。

他道:“謝謝。”

杏兒眨著一雙大眼睛,疑惑地看著庭淵:“?”

庭淵對生死看得很淡,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夠搶回財產,不讓“庭淵”的堂叔堂嬸一家得逞,至於自己的生死他並不在意,或許在這個世界死去,他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對此他還有些期待,要是能順利地搶回財產,他功成身退,倒也不失為一種好結局。

杏兒不知道庭淵在想什麼,她道:“公子你退後,我給你展示一下我家祖傳的磨刀手藝,比旁人家的刀更鋒利,人家要砍十次八次的木頭,我家砍五次就能砍斷。”

庭淵往後退了兩步。

只見銀光一閃,接著梆的一聲,砍柴的刀就砍進了木頭樁子,震飛了碎木屑,接著杏兒又砍了幾刀,直接將木頭樁子上端給砍掉了。

這木頭樁子有成年人小臂一般粗,給庭淵都看懵了。

“果然是大力出奇跡。”

怪不得杏兒能夠反殺吳媽媽的侄兒。

杏兒自豪地笑了,“公子的安全我來守護。”

庭淵突然覺得,若是給杏兒一把大型斬骨刀,她怕是一刀過去能把人頭都給砍飛。

庭淵豎起大拇指:“厲害。”

杏兒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依葫蘆畫瓢做了個同樣的手勢,問:“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庭淵伸手:“一隻手做這個手勢就意味著想表達對方很厲害的意思,兩隻手就是加倍的厲害。”

杏兒哦了一聲,隨後對庭院做了相同的動作,“公子也很厲害。”

庭淵看著兩根豎起的大拇指笑了,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

“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養足了精神明日好應對堂叔。”

杏兒點點頭,“公子早些睡,我收了這裡就睡。”

庭淵轉身回房,關上房門,躺回生硬的床上,即使鋪了好幾床被子做床墊,依舊不舒服。

但他現在清楚,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還有一個半夜磨刀用來保護自己的杏兒,和那個即便有疑慮也會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完成自己交代的每一件事的平安,他們都是和自己並肩戰鬥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