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屬於……我是說它們的投降者……那些深不可測的特殊的事實。我們被邁爾斯的叔叔的裁縫叫出來做禮拜,他空著手,穿著漂亮的馬甲,得意洋洋。邁爾斯的資助、地位都要依靠他,如果邁爾斯想要自由,我無話可說。我在想,“革命”發生時,我怎麼遇到他了。我稱之為“革命”是因為我現在發現,正如他所說,可怕的一幕開始了,災難降臨了。“看這裡,親愛的,你知道,”邁爾斯興高采烈地說,“請問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回學校?”

這句話聽起來並沒什麼,尤其是這樣甜的口氣,但在他的女家庭教師面前,他竟用這樣的腔調!話裡面總有些東西可以讓人“抓住”,我抓住了,至少它讓我停了下來,好像公園裡的樹倒在了路中間。在我們當中有些新的東西,他很清楚我覺察出來了,做到這一點,他並不需要多少坦白和可愛。我能感到他已從我的無法回答中得到他想要的結果。我不知該說什麼,他卻有足夠的時間,過了一會兒,他暗示而非決定地笑道:“你知道,親愛的,一個學生和一位女士在一起常常……”和我在一起,他常把“親愛的”掛在嘴邊,沒什麼能比它更能表達這種感情,我渴望這種感情能鼓舞我的學生,這是如此容易。

但,噢,我感到現在我必須有自己的表達方式!我記得為了爭取時間,我盡力去笑,在這張漂亮的面龐前,我看起來多麼醜陋和奇怪。“常和同一位女士在一起?”我答道。

他不動聲色。一切就在眼前。“啊,當然,她是一位活潑的、完美的女士,但畢竟,我是個學生,不是嗎?就是……嗯,繼續。”

我和他很友善地逗留了一會兒。是的,你在繼續。噢,但我無能為力!

這個讓人心痛的念頭我保留至今。“你不能說我不是很好,是嗎?”�

我用手攬著他的肩,儘管我知道繼續下去會很好,但我不能:“不,不能那樣說,邁爾斯。”

“除了那天晚上,你知道……”

“那天晚上?”看起來我沒他坦率。

“啊,當我出來……到房子外面。”

“噢,是的,但我忘記你為什麼那樣做了。”

“你忘了?”他用童稚的聲音反答道,“哎呀,那是在向你表示我能做到!”

“噢,是的,你可以做到。”

“而且我能再次做到。”

我覺得我很明智:“當然,但你不會的。”

“不,不是那樣,那是小菜一碟。”

“小菜一碟?”我說,“但我們必須繼續。”

他拉著我的胳膊和我一起走著:“那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負責任地想了想說:“你在學校很開心嗎?”

他略加思索道:“噢,我在哪兒都很開心!”

“嗯,那麼,”我顫聲道,“如果你像在這兒一樣開心……”

“啊,但並非僅僅如此!當然,你知道很多……”

“你在暗示你知道的幾乎和我一樣多嗎?”他停頓時,我試探道。

“這並非我本意!”邁爾斯辯解道,“但遠非如此。”

“那是什麼?”

“嗯……我想了解更多生活。”

“我懂了,我懂了。”我們已看到了教堂和各種各樣的人,包括幾個布萊的族人,他們聚在一起看著我們。我加快腳步,我想在我們之間的話題進行得更深入前到達那裡。我在想,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他必須保持沉默,我想快點兒坐到教堂裡的凳子上和那個我可跪在上面的墊子上。我像是在賽跑一樣。他想讓我慢下來,在我們到達教堂門口前,他喊道:“我想要自己的那種生活!”

這幾乎讓我跳起來!“沒有那麼多你自己的那種生活!”我笑道,“除非是可愛的小弗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