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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是真的想說:停,不用再說什麼考驗了,真的不是你不夠好,是我對自己沒信心,是我不夠好,可以嗎?
當然,他不能,只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這麼說的話,陸臻就真的要失望了。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只要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他就必須要做到最好,在不可能站立的地方站立,屹立不倒。
因為好像曾經答應過,絕不再讓他生氣,也不會令他失望,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何事。
可是小鬼,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才二十四歲,你的人生如此漫長而廣闊,繁花似錦,陽光明媚,而你卻想與我綁在一起,一起躲進黑暗中,這不值得。
然而,值不值得這件事,從來不由一個人說了算,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小兔子快樂的吹著口哨靠近他,若無其事的有恃無恐的待在他身邊,眼神與語言,偶爾會很挑 逗。於是夏明朗不無悲哀的想,翻天了,翻天了,千年道行,陰溝裡翻了船。
陸臻會修改他的屏保程式,拿著他的電腦放歌,打擊他打遊戲的水準,鄙視他居然一把年紀還在聽小虎隊,嘲笑他果然祖國西部地區和東南沿海有地域上的代溝,然後在吃飯的路上雙手插在褲袋裡倒退著走,笑嘻嘻的對他唱星星的約會,平地起跳,做後空翻,像霹靂虎那樣落地,帥得一塌糊塗。
他還是那麼快樂,陽光燦爛,足可以照亮所有的黑暗與陰影,任何人心的角落。
年底的新春晚會,陸臻被方進扔到臺上去拿刀逼著出節目,那小子眼珠子一轉說送大家一首老歌。前奏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喝倒彩,可是他一開口,整個食堂都笑翻了天。
他用民歌唱法中式英語高唱《說句心裡話》,尾調上帶著陝北人民的悠長折轉,一本正經,氣定神閒,笑得嚴正一口茶水全噴出來,至於旁人,那就更別提了。
夏明朗看著他笑,於人群之中看臺上,名正言順理直氣壯,陸臻衝他眨著眼,含著星光的大眼睛,極燦爛。
下臺走過夏明朗身邊的時候陸臻壓低了嗓子輕聲道:Say a word in heart,I love you so much!
夏明朗臉上一僵,被一口清水咳到,咳嗽不已,陸臻大笑,得意洋洋的逃開。
某些人恃寵而驕,某些人甘心縱容,而事實上,他喜歡這些,即使是再矯情的時刻,夏明朗也不能欺騙自己說他不迷戀這些單純快樂的美好,心中,一些曾經被禁錮的區域蠢蠢欲動。
於是,就這樣過下去吧!
再過些年,那個孩子長大了,離開這裡,離開他,飛到更高的地方,於是夏明朗這個人會與麒麟封在一起成為他的回憶,相信,也是美好的。
真希望,生活中,只有單純和美好,可惜,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麒麟基地的任務分兩類,一類是可以預計的,一類是不可預計的。
凌晨四點,緊急集合,夏明朗收到的密令是:中等烈度,排級火力。
一箇中等烈度的野戰排的火力密度是如何?
在正常的演習中,同等條件下的對攻,戰損比在十比一左右,已經是勝利,也就是說,可以死掉3個左右。而那是不可能的事,這是實戰,不是演習,他們不計算戰損,任何一個死去的,都是獨一無二不會再回來的生命,是用多少敵人的鮮血都彌補不了的殘缺。
夏明朗看到後面的背景介紹有些想笑,冰毒製售窩點?南邊的毒販子都有這種水準,何確就別想活了。當然他與鄭楷相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整隊,夏明朗共挑了二十四人,從被窩裡被拉出來,半小時準備,分發裝備,在空軍的運輸機上,夏明朗拿著剛剛收到的密電,向大家解釋這項任務:這是一個規模龐大的製售冰毒的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