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相比一個頭兩個大的陳王和楚王,河對岸的周昱昭如今總算能鬆了一口氣。

有了這近二十天的時間空當,準備用來渡江的十艘超級戰船已經可以入江作戰,面對陳王的進攻,他不用再像之前一味地持保守之態,這一次,非要亮出些厲害給對岸瞧瞧了。

他這招牌一亮出,的確夠陳王瞧了。

當身先士卒的陳王率船隊揚帆快至江心時,遙遙望見對面並排十餘艘巨型戰船如離弦之箭衝鋒而來時,他原本自信滿滿的心頃時涼了半截,船上所有計程車兵看到對面那每艘船足趕自己腳下所立之船的兩倍有餘,個個嚇得面如土色。

待陳王反應過來,下令所有船隻掉頭撤退時,業已為時已晚。

如此一來,反倒不如不撤的好,這樣起碼還有很多船能夠控制得住,從而可以及時逃散開來,不至於匆忙撤退間,船頭撞船尾、船尾碰船頭地自家先亂起來。

但這些都是事後意識到的,當是時,所有船員在面對衝湧而來的巨無霸時,下意識地便想著撤逃,一接到陳王撤退的命令,個個巴不得立馬掉頭最先撤離。

所有人都這樣想時,自然便一窩蜂樣地亂了章法。

船可不似馬,可以隨意操控,一旦失了序後,就很難掌控。

陳王發現船隊陡然間混亂,知道自己下令下得倉促,但錯已造成,縱喊破嗓子,也無法將船隊重整有序。

大梁船隊正亂得不可開交時,周昱昭的十艘先鋒戰船以無人可擋之勢飛馳而來,壓根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徑直朝著北岸騷亂無序的船隊縱力橫衝。

陳王眼瞅著大周的戰船就要衝進自己這邊的船隊時,暗道不好,騰身飛起,棄了自己所坐的頭船,落至後面的船上。

腳一落船,便指揮居於後面幾排的船隻以船頭作船尾、船尾作船頭的方式有序撤離,而前面的那些船兵只得狠心放棄了,否則今日很可能全軍覆沒了。

就這樣,周昱昭取得了與陳王對陣數月以來的頭一次壓倒性勝得。

將繳來的船兵收編入伍,周昱昭不打算給陳王以喘息之機,自己的殺手鐧已經暴露,如若不趁勝追機,陳王很可能如法炮製,到時,兩方又要陷入僵持之局。

但登岸之戰最是苦難,沒有強大的兵力作後盾,萬一失利,此次積攢下來的優勢就會拱手讓人了。

幾經權衡,周昱昭最終決定還是等秋尼爾嘉來了之後,匯兩家之兵,一舉佔下北岸。

至於秋尼爾嘉,自他打進邊境之後,便徑直北上,一路如入無人之境,但因為同周昱昭簽署盟約之時,已明確應下,沿境不得滋擾搶掠百姓,對於新佔的城池也以招安為上策,只有頑抗者,才採取強攻。

這麼一來,許多防禦薄弱的城池,守城者眼見大梁搖搖欲墜的形勢,不等秋尼打來,便紛紛倒戈。

不足半月時間,已將兩廣、福建三路納入麾下,然後率十五萬多大軍,沿著周昱昭的地盤江南兩路,前往應天府。

當陳王得知,周昱昭未作任何抵抗地任秋尼途經大周領地、直奔應天時,他方才意識到,秋尼與周昱昭早已成串通之勢,難怪秋尼一路暢通無阻,難怪兩下配合得如此默契,原來早有預謀。

此時陳王的狀態已不能用氣急敗壞來形容,他當即書信告知父皇和楚王,共商對策。

楚王那裡,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他以五萬餘兵對抗王錫蘭和朗格近十多萬兵力,但不能否認的是,他確然在一截一截敗退,城池正在一座一座地以每十天丟一座的速度喪失,最終敗棄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鎮守都城開封的太宗皇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這才多長時間,十五個月前,自己剛剛將北寒趕出大梁的邊境,率親軍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