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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性~愛影片每到那人缺錢時,就會郵寄給韓永信。從89年到05年,包括他臨死,一直在為你默默善後,16年來,花費了大把金錢,試圖堵住那個人的嘴巴,卻助長了那個人越發貪得無厭。”
常靜眼前一黑,身形搖搖欲墜,竟是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原來,這就是他要跟她離婚的原因,原來這就是他不碰她的原因……
顧清歡卻兀自緩緩說道:“1990年,又是那一日,那人再次郵寄影片錄影,韓永信被刺激的心臟不舒服,我剛扶起他,卻被你誤會我和他私下有染,你不問緣由,當場就給我一巴掌,韓永信當時抬手要打你,卻最終捨不得,無從下手。當時的你看不到他內心煎熬,認為他抬手要打你,都是因為我……一時間,我和他在你眼中坐實了偷~情罪名。”
這一次,常靜彷彿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帶著灼人的疼。
“真不公平,16年後,你忘記了這個男人是誰?但韓永信每一年卻要親眼目睹自己的妻子和別人滾床單……你知道韓永信是怎麼說的嗎?他說,韓愈活著有兩個信仰,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母親,前者信仰已毀,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韓愈對你有所失望。30日,你告訴韓永信,我和蘇瀾的過往,殊不知他早已知曉,同樣是那一晚,那個人竟然找到韓家,再次獅子大開口,這一次韓永信拒絕了,他自知活不長久,擔心那人以後找我,找韓愈要錢,所以打算徹底了斷此事。那把匕首是韓永信的,原本想耍狠嚇退那人,但那人不怕,嬉皮笑臉,言語淫穢,韓永信怎麼受得了?常年積壓的恨,全都發洩在了一把匕首上,他原本想刺那個人的……”顧清歡輕輕的笑,似苦似哀:“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嗎?守護經年,怎麼容許他親手毀了自己?可我拼命保他,卻最終還是失去了他……”
那個他,是蘇瀾,還是韓永信,顧清歡不說,常靜也沒發問。
病房很靜,空氣被壓抑包裹,顧清歡似是說累了,躺在床上不再說話。
常靜心沉到了谷底,因為羞愧,死死的咬著唇。病房那麼靜,靜到只有她們淺淺的呼吸聲。
只不過,這次深淺呼吸不再有較量,似是走到了天色盡頭,兩個傷痕累累的女人終於決定偃旗息鼓。
……
離開醫院,常靜去了殯儀館,守著韓永信,彷彿回到舊時,賢淑溫婉,一派賢妻模樣。
她說:“我和你夫妻一場,竟從來都不曾瞭解過你。”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越說聲音越低,越說越覺得自己之前活得像個小丑。
躺著的人註定無法回應她的話,摸著他的臉,她輕聲呢喃:“究竟是你殘忍,還是我殘忍?
多年前,是她先追求韓永信的。
第一次主動拉他的手,他沒拒絕,看著她,薄唇微勾,似乎隱隱覺得好笑。
也許他是知道的,短暫幾秒鐘,她的心境猶如過山車,忽上忽下,擔心他會甩開她的手,擔心他會厭棄她。
她主動,他接受,雖然有些被動,但她卻滿心歡喜。
牽手後,晚上舍不得洗手,她躺在床上看著手,傻傻的笑。
隔天醒來,覺得不踏實,跑著去教室找他,遲疑問:“我現在……是不是你女朋友?”
他笑,“我不會隨便跟女孩子牽手。”
於是,第一次心潮澎湃,是因他而起。
十指緊扣,原以為可以相握一輩子,卻最終抵不過時光打磨。
離婚後,她之所以念念不忘,是因為他婚前對她太好。她那時才明白,這世上有一種病,它的名字叫:積愛成疾。
回首望去,他們在平淡的流年裡彼此走的太快,如今回頭,方才察覺,他們早已在婚姻岔路口走散,一散便是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