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孝每天做的就是跟她講話,當然不是一直講,他講她聽。完了後他要求,聽她說句情話。夕夏為了這事兒只能求救度娘,她知道度娘學識淵博,才高八斗,對這些肯定小菜一碟。

這不,又來了:

“夕夕,該你了。”

莊孝答應,不,該算是他早就算計好的,她不敢一個人呆醫院,他答應每天晚上都陪她。他跟她講她想聽的事兒,完了後要她的福利。

夕夏早準備好了,“與你相識是一種緣,與你相戀是一種美,與你相伴是一種福,我願和你相伴到永遠。”

莊孝聽了裂開嘴大樂,勉強滿意,不過今晚他不願意這麼容易就過關了,再說,“不夠好,我們的感情,你怎麼能說得這麼敷衍?”

夕夏眨了眨已經犯睏意的眼,手拍著臉,第二下就給莊孝握住了,不讓拍,這萬一給拍腫了怎麼辦?

她說:“夜有多長,淚有多長,淚長愛更長,風雨無阻追隨你跨過了一個世紀,我們在緣份的海洋中揚帆前進!”

淚長愛更長,這話直擊莊孝的心,心底猛然間一痛,指腹觸在她唇間說,“不,這話該我說,夜有多長,淚有多長,淚長愛更長,風雨無阻追隨你跨過了一個世紀!我們在緣份的海洋中揚帆前進!愛有多深,情有多深,情深意更深,生死相許我痴戀你幾個春秋,我們的愛情終於迎來新的世紀。”

夕夏睜開眼看他,好好兒的,能不能別弄這麼煽情?她不想流淚了。

“所以,這句也不過關,我還要聽你再說。”莊孝耍賴。

“莊孝……”她伸手拉他,說,“困了。”

“再說一句,我們就休息。”莊孝不依不饒,不說,他是不會放人的。

夕夏無奈,想了想,說,“魚說:你永遠看不見我的淚,因為我在水裡,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淚,因為你在我的心裡。莊孝你是魚,我是水,你總說我不夠了解你,不夠愛你,可我的整顆心裝的都是你,你卻還不知道。”

莊孝不樂意,他想說,這話也該他來說才對,可她後面的話讓他接不下話了,看著她,忽然壓下頭去吻她,然後抱著她說,“好吧,勉強過關,睡覺。”

“真難伺候。”夕夏低低的念著。

莊孝手捏了她一下,莊孝有個壞毛病,是從六七年前就有的,到現在還遺留著。那就是睡覺的時候老把手擱人家胸口,活像不抓著他就睡不著似地。這一直讓夕夏鬱悶著,所以她這小聲兒抱怨了後,莊孝直接上手懲罰了。夕夏哆嗦了一下,老實了。

她老實了莊孝才滿意了,不能怪他仗著是男人就欺負她,他有時候就這麼斤斤計較,心眼子比針尖小。

可這一安靜了後,莊孝又睡不踏實了,一直在想著她最後的那話,他知道那話未必就是她自己說的,可就算請教‘高人’,那也是她挑選的。

她說她整顆心裝的都是他,可他還不知道,是真的嗎?他太在乎想看到她有所表示了,而忽略了她真正的想法。

他的愛真的太盲目,因為迷失得太深,因為被灌了迷魂湯,他想清醒,這麼多年了,卻越陷越深,他清醒不了。他也不願意清醒,就像闖入桃花源的人一樣,不願意再回頭。

莊孝擁緊她,在她耳邊低低的說,“夕,我愛你,好愛好愛。”

“嗯。”夕夏應了聲,她知道就這麼應他一聲兒他又會覺得不夠,可她真想不到什麼話來回應。她就覺得剛才那些個句子還沒他這一句來得實在。

不想了,睡覺。

莊孝再說話時,她已經睡著了。莊孝抬眼看著她的睡顏,以前會有小小的不樂意,不過現在不會了,能看到她安靜的睡著,也是幸福。

以前察覺不到,因為那時候他活得太安逸,現在知道了,這是多麼來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