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站在路邊,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悔不已。

自責了足有半小時之後,我決定面對現實。首先檢視自己目前的所有,一匹漂亮拉風的白馬、一奇Qisuu書網把隨身的匕首以及脖子裡永遠貼身帶著的婆娑。

一陣寒風吹過,落葉飄零,我被冰霜……

回去?也許大概可能maybe我的包裹被小二收著,見我來了就說,你說中裡面有什麼,我就還你。然後我一一數來,小二認可之後把包裹還給我,而我取出大錠銀子為小二的拾金不昧表示衷心感謝,並推薦他參加《大琮時報》年度十大優秀傑出青年評選……

可天色漸漸深了。我跑了一下午才跑到這,就算回去,也都午夜了,小店早關門了。再說,這路兩邊甚是荒涼,我跑這麼快,也有害怕的因素在裡面。如果要跑夜路,有餓狼色狼白眼狼黃鼠狼出現怎麼辦?

而且以那家茶舍的人口流動速度來看,我的包裹八成已經被人順手牽羊了。

又是一番錐心刺骨的懊悔。

罷了,如今之計,還是先進城吧。

於是,努力從陰影中走出的我牽著踏雪,走進了這座燁城。

大概是距離京城比較近的緣故吧,這座城市看起來也挺富裕的。街道寬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兩邊古色古香的閣樓都點起了一串串一盞盞燈籠,十分明亮。

我一邊看的起勁,一邊嚥著口水。

好餓啊。

抱歉的撓撓踏雪的下巴,他更辛苦啊,可我沒錢再給他買上等草料。

找個偏僻的地方湊活睡一覺,明天再說吧。

我牽著踏雪向人少偏僻的地方走,既然露宿街頭,我可不想第二天早上一睜眼,一圈人在伸長脖子圍著我看,汗!過了座小橋,房屋漸漸稀少,人也半天不見一個了。

又走一會,一陣奇異花香突然隨風襲來。

我從小喜歡擺弄花花草草,院子裡種滿了各種鮮花香草,對花香十分敏感。可這香氣,濃烈又不庸俗,沁人心扉,深吸一口,心曠神怡,卻又是我在程王府甚至皇宮裡都從未聞到過的。我不禁好奇起來,是什麼花呢?

隨著香氣走了幾步,卻被一堵硃紅的高牆攔住了。我沿著牆走,竟然發現一個虛掩的圓門,看四周靜悄悄的無人,就大膽進了去。

門裡自是另外一番天地。

滿園都是大株大株的我從未見過的植物。粗粗的莖如蛇般蔓延纏繞,竟有一人高,大片大片掌形的葉子中間,妖嬈的怒放著大朵大朵單瓣的花兒,花朵有鍋蓋那麼大,鮮紅欲滴,即使天色這麼暗,仍然覺得那種紅如此純淨奪目,跟鮮血一般,而花盤中心的花蕊,竟是黑色的,長長的捲曲著。

原來這就是那香氣的源泉。

欣賞了好一會,出於習慣,我伸手撥弄撥弄花和葉子,希望能找到果實種子,回頭自己種,找了半天沒有收穫,一回頭,傻了眼。

我家踏雪辣嘴摧花,正在對著花花葉葉的上下其口,才一會就咬禿了一片。

廬山瀑布汗!我是單知道踏雪小時候在林間長大,自然喜歡吃花花草草,我不知道他連人家家的花草也吃……

還用說嗎?在有人來之前,我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

拽了幾拽才把踏雪拉出花園。這麼好的花園,這不說鎖門。我又十分好心的把圓門掩好,把上面虛掛著的銅鎖認真的鎖好。

之後趕緊朝相反方向走,越遠越好。

話說落魄的江湖之人不都能遇到破廟什麼的嗎?可我走了半天,也沒能發現一個能進去的屋子。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荒涼的牆角,累了一天的我,終於不顧肚子激烈的抗議聲,靠著踏雪暖暖的睡著了。

絲絲入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