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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我來到了濟南後,每次弟弟妹妹寫信的時候,爸爸都會讓他們在信里加一句:好好吃飯,身體最重要。
父母是最好的老師,在父母的培養下,我們姐弟幾人都取得了可喜得成果。2001年,弟弟妹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大學,山村震驚了,村裡的鄉親都很為我們一家高興。我雖然沒有上大學,但透過自考,也取得了文憑,文章經常發表在報刊上,爸爸經常高興得合不攏嘴,對鄉親們說:“我就知道這些孩子爭氣。”
我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兒女就像是起飛的風箏,他們開始有自己的天空,父母希望他們越飛越高,但那份思念和牽掛是永遠的線。在每次的電話裡,爸爸都會叮囑我們注意身體,對於努力學習或工作反而說的少一些,他對我們是有信心的。
每次回家,只要爸爸在家,他都會笑呵呵地迎出來,早早給我們準備了我們喜歡吃的花生、地瓜,哪怕是一把酸棗。不論何時,爸爸總是笑眯眯的,有使不完的勁。可是爸爸真的老了,勞累的生活讓爸爸的身材變得不再挺拔,歲月的紋路悄悄爬上他的眼角,頭髮也開始花白了,但他開心地笑著,從不抱怨生活的苦。
爸爸最大願望就是等他退了休,他就和母親在老家,種幾畝花生,打最純正的花生油給我們姐弟幾個吃。他還在工作之餘栽了一片板栗樹,他說這是不賣的,是給孩子們吃的。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要掙好多好多錢,讓爸爸和娘過上好日子,可是爸爸終究沒等到那一天。
去年的三月,接到母親的電話,說爸爸最近不舒服。趕緊和弟弟請假收拾回家,爸爸還在地裡忙著種花生,他說:“沒事,就是有點噁心、沒勁,估計沒大事,等種完這些花生再去看吧。”
在我和弟弟堅決地反對中,爸爸幾乎讓我們押著去了醫院。一路上還說:“這片花生再不種就種不上了。”
看著爸爸暗黃的臉,我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太多的苦難把握嚇怕了,總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還自己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命運不會這麼殘酷的。
誰知,命運就是這麼殘酷。在一系列的檢查過後,醫生嚴肅地告訴我們:肝硬化中晚期,門靜脈高壓,重度腹水。一瞬間,我有暈眩的感覺,但我告訴自己:不能慌,要鎮定。在爭取了熟人醫生的意見後,我們當天就趕往臨沂市醫院。我知道,肝硬化是不可逆的,但不一定危及生命,治病,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我告訴爸爸,縣醫院的裝置不行,我們需要進一步的檢查。在臨沂經過了一段病毒控制和營養補充的治療後,最終確定了由中醫治療為主,西醫治療為副的治療方案。此後的長達一年多的時間,爸爸每天都要喝那苦苦的中藥,看著他皺著眉頭喝藥的樣子,我真想替他喝下去。
母親精心地照顧著爸爸,就像照顧一個嬰兒,因為爸爸的病對食物的新鮮要求特別嚴,娘就自己種菜,每天給爸爸做最新鮮的菜,因為爸爸對鹽的攝入量很嚴格,娘就連自己吃的菜也不怎麼放鹽。真的像《激情燃燒的歲月》的情節一樣,在漫長的歲月中,爸爸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一點一點的感動著母親,讓母親從心裡接受了他。
爸爸的病控制的很好,一度腹水全部消失。他是個閒不住的人,在家也不閒著,幹些力所能及的活。我經常在網上查一些好的醫院和醫生,打算如果現在的效果不好,作為備選。但對於這個病,我也有了更多的認識:這是一個併發症很多的病,因為肝臟的解毒功能不能正常工作,毒素在體內越積越多,但又沒有很好的治療捷徑。
每次看到這些,都會使我淚流滿面,我祈求疾病不要帶走我的爸爸,哪怕用我的壽命縮短來換。我們儘可能的陪著爸爸,給他講生活中的趣事,就像小時候一樣,爸爸開心的大笑,那臉上的皺紋,就像九月的菊花一般燦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