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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愛，將苦難偎依
孩子，抱起你，四面八方的愛抱起你
穿過瓦礫和廢墟
抱起你，如同托起這片大地重生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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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 祖國在上
葉 舟
祖國在上
大地戰慄。死亡封住了我們的嘴——
但是，請求一面泥牆
讓我築梁、架椽，用世上最鮮豔的塗料
寫下所有父母和嬰兒的笑；
請求一個和平的上午
讓我帶上牽牛花、藤蘿和星星草
開始一天的祈禱；
請求一把蔬菜和口糧，滴著露水
祝福世上的好兒女
走在光明的路上；
請求一塊黑板、幾根粉筆
畫出天使和孩子的眼睛
掛入天堂；
請求一座空空蕩蕩的山谷，讓我
領著烏雲、閃電和雷霆
熄滅一切的怒火；
請求這個夏天，賜予一枚種子
時光回還
流火和豐收將再次破土；
請求一本書，我要蘸著天空的淚水
滴血的翅膀
抹去“災難”這個辭藻；
我還要請求一隻鴿子的心，帶上
卑微的念想
說出和平與愛人的芳名；
是的，請求祖國在上
歲月靜好
她每一次的陣痛，都是我難以割捨的心跳。
大地戰慄。而死亡不過是一次試問——
我知道天裂，並不能擦去太陽
青銅的光輝
鷹是一句誓言
要馳越昨天的廢墟；
我知道地坼，也不能抽取大地
凜冽的脊樑
一群夢中的學童，吃著餅乾
跨進黎明的課堂；
我知道眼淚在飛
冰雪無跡，大海為鹽
白髮蒼蒼的《二十四史》中
哪一頁，不是痛苦的蛻變？
我知道一行褪色的碑文
補天、理水、摶土、造字
一闋漫長的歌謠
有待傳唱；
我還知道一盞無畏的燈籠，掛在
東方的屋簷
一個民族的慈航，其實是
一種恩養；
是的，我知道祖國在上
風吹草低的山岡
她每一次浴火的舞蹈
都是我引頸翹望的——鳳凰。
江山萬里心
——為“哀悼日”而作
用了最痛的三分鐘寫下：我不相信！
不是鳴笛，是昨天家裡的那隻蟋蟀
在川北和隴南，拾取
丟失的謠曲。不是
鳴笛，是一串磨壞的鑰匙
一扇門，將今生今世的日光掩閉。
不是鳴笛，是雲朵的屍衣
內心的狂雪
在包紮世上緘默的兄弟。不是
鳴笛，是一雙筷子、一隻碗
卻不見了黑黑的嫂子。
不是鳴笛，是一隻空空的書包
再也撈不起
黑板上的孩子和金魚。不是
鳴笛，是父親的鐵鍁、母親的木梳
用了慈悲的半旗
殮下你們清貧的骨殖。
不是鳴笛，是一隻瘋狂的電鋸
送我在悲傷的高地
辭別亡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