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的妻子和女兒都必須是裝飾品。

第四十一章

我原來想寫一部關於阿爾伯特·裡埃伯的長篇小說,寫如何主要由他導致了一九四四年母親節前夜我母親的自殺,但終究沒有動筆。但我想我也並未因此而失去什麼。

居住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的德裔美國人缺乏共同特徵。在電影小說和戲劇中,不管出於同情還是出於惡意,他們都從來沒有被型別化。我必須從頭對他們做一番解釋。

好運連連!

偉大的文學批評家H。L。門肯①也是個德裔美國人,但一輩子住在馬里蘭州的巴爾的摩。他坦言難以思想集中地閱讀維拉·凱瑟②的小說。不管他如何努力,但總無法使自己對內布拉斯加的捷克移民提起興趣。

同樣的毛病。

作為家史記載我想告訴你們,我外公阿爾伯特·裡埃伯的第一個妻子是在生第三個孩子,即我的舅舅魯迪時去世時。她與我姐姐艾麗同名,孃家姓巴魯斯。我母親是她的長女。彼得舅舅是中間一個。他從麻省理工學院退學,但卻生了個核物理學家,即我的表弟,在加利福尼亞德爾馬的阿爾伯特。表弟阿爾伯特最近剛剛來信,說他的眼睛瞎了。

致使阿爾伯特表弟失明的不是核輻射,是其他原因,在任何從事或不從事科學研究的人身上都可能發生。阿爾伯特表弟又生下了一個非核物理類的科學家。他的兒子是一個計算機專家。

正如基爾戈·特勞特過去不時感嘆的那樣:“生命總會延續!”

我想說明的是,我母親的父親,那個釀酒商、共和黨大人物、一副新貴族氣派講究吃喝的人,在他第一個妻子去世之後,同一個小提琴家結了婚,結果發現她是個瘸態的瘋子。正視這一現實!有些女人就是這樣的!她極度憎恨他的幾個孩子。他喜歡他們,她也會嫉妒如仇。她要獨霸整場演出。有些女人就是這樣的!

這隻從地獄裡飛出來的雌蝙蝠小提琴拉得神乎其神,但虐待起我母親、彼得舅舅和魯迪舅舅來卻凶神惡煞。在我外公與她離婚之前,她對正處於成長髮育階段的幾個孩子所施行的身心折磨,使他們永遠沒能抹去過去的陰影。

如果有足夠的人對印第安納波利斯富有的德裔美國人感興趣,能構成願意掏錢購買的讀者群,要寫一部描寫家世的長篇小說,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如果寫,我將表現我外公事實上謀害了我的母親,以不斷欺騙的方式,非常非常緩慢地致她於死地。

“叮兒——鈴,你這個狗孃養的!”

暫定書名:《飄》。

我父親那時是個家境普通的建築師。他同我母親結婚時,政治要人、酒店老闆和其他印第安納波利斯德裔美國人社會的精華,給他們送了一大堆收藏品:水晶、絲麻織品、瓷器、銀器,甚至還有些金飾品。

山魯佐德!①

誰能懷疑即使在印第安納波利斯,也有自己世襲的貴族,擁有那些無用的收藏品,可與另一個半球上的蠢傢伙們一比高低?大蕭條期間,這些收藏品在我哥哥、姐姐、我父親和我看來,像是一堆破爛。這些東西現在就像肖利奇高中一九四○年同班的畢業生一樣,分散在四面八方。

AufWiedersehen②。

第四十二章

我總是無法把短篇小說的結尾寫得讓廣大讀者滿意。

在真實生活中,就如在時震後的重播階段一樣,人們不會改變,不會從錯誤中吸取教訓。也不會道歉悔過。而在短篇小說中,小說人物必須做這三件事中的至少兩樣,不然的話,還不如將這篇小說扔進美國文學藝術院門前用鐵鏈鎖在消防龍頭上的沒蓋的鐵絲垃圾簍裡。

沒問題,我可以這麼處理。但是在我讓小說中的一個人物改變自己,並且/或者吸取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