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抱著暾哥:“是啊。是啊。還有我們暾哥呢!”

暾哥就露出了燦爛地笑容。

看到暾哥歡快地樣子。齊懋生也忍不住摸了摸暾哥的頭。問道:“下午還要去祖母那裡嗎?”

暾哥搖了搖頭:“祖母說下午不用去。讓我歇會。但是每天早上要很早就去。讓段姑姑陪著我去。”

段姑姑。就是段纓絡。自從暾哥開始跟著魏夫人習武后。顧夕顏就派她去陪著暾哥。一來是段纓絡懂這些。有什麼事。可以問問她;二來是段纓絡身手比一般的婢女要快得多。在暾哥身邊。可以防著一些意外。

齊懋生點了點頭。正欲說什麼。就聽見杏雨隔著簾子道:“少夫人。奴婢來拿腰牌……這湖州的蓮藕要趕快送到花生衚衕去才是。”

“你進來吧!”顧夕顏道。

自從去年夏天熙照從淞江以北全面退兵以後,這江南的東西都變得極其珍貴起來,湖州的蓮藕,是劉家送來的,只有一小筐。顧夕顏特意讓人送幾斤去花生衚衕給齊毓之他們的。

雖然徐夫人不在了。但在別人的眼裡,他們還是一家人。顧夕顏時不時地派人送些吃食、錦帛去,既可以堵住那些說閒話人的嘴,又可以瞭解齊毓之夫妻過得到底怎樣。

杏雨俏生生地應了一聲,撩簾而入。

她今年都二十一歲了,是顧夕顏身邊的大丫頭,跟著顧夕顏的這幾年,居移體,養移氣,身上有股端莊凝重的風姿,單單這樣走出去,儼然哪家的千金閨格,任誰也不敢說她是個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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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顧夕顏就到處給她找婆家,不是她瞧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瞧不上她,這樣一來二去的,就擔擱下來。顧夕顏倒是很犯愁,杏雨卻掩嘴笑道:“這種事,就象少夫人說的,要講緣份的……說不定,我就是個一輩子服伺少夫人的命。”

顧夕顏想想,也是。這個時代,不興離婚那一套,大多數人都湊合著過,要是萬一合離了,男子沒什麼,女子卻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與其冒冒然地把她嫁了,還不如就等個緣份。

顧夕顏拿了腰牌給杏雨,杏雨曲膝而去。

齊懋生就道:“玉官那裡,你也不用這樣上心。”

顧夕顏不以為然地笑道:“家裡也只有這幾個人了。我做我應該做,至於他們,隨便吧!”

齊懋生就關心地問:“他們兩個,還那樣啊!”

自從徐夫人死後,齊毓之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怏了下去,沒有了年輕人的朝氣,反而不如齊懋生有精神。

顧夕顏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還說是佳偶天成,現在,倒是象一對怨偶……可就是怨偶吧,也要吵鬧幾句吧,他們兩個倒好,連嘴都不吵一句。前年冬天,方少芹還跟我說,讓我給玉官納房妾室,你是知道的,我最討厭這個,所以委婉的拖著。結果方少芹親自張羅了一個參將的女兒,還把人帶給我看了的,模樣兒挺不錯的,那性子看上去也柔和,可這事我怎麼好做主,就問了玉官的意思。玉官沒有同意,我還以為他有心和方少芹好好的過日子。誰知道,竟然象個清修的人,不近女色了。也不知道這兩口子的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了,勸都沒地方勸!”

齊懋生眉角輕挑,道:“他們的日子,他們自己去過去。倒是暾哥,你這兩天就把他送到嬤嬤屋裡去睡……他也不小了,象什麼話!”

顧夕顏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

齊懋生眸子中閃過不自在,臉卻依舊端凝:“我告訴你,你再在這樣,我就張羅著納房妾室去!”

顧夕顏就笑的趴在了齊懋生的懷裡,嫵媚地斜睇著他:“哪有和小孩子爭這些的!”

那灩瀲的眼神,讓齊懋生心中一蕩。他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