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裡堵得難受,可現在肩頭的擔子很重,麻辣燙已經躺在病床上,我不能再躺倒,於是逼著自己小口小口地喝豆漿,“麻辣燙有一個姐姐叫許秋,五年前或者六年前,反正在我認識麻辣燙之前,她就車禍身亡了,開車的司機是許秋的男朋友宋翔。許秋死後,腎臟移植給麻辣燙,麻辣燙的父母隱瞞了這個事實。宋翔真正愛的人是許秋,麻辣燙昨天發現了這個秘密,同時發現自己的腎臟是許秋的。她不是腎臟衰竭,她知識達到對身體發出指令,排斥、消滅侵入她身體的異物。”

陸勵成聽得呆住,“像連續劇。”

“在電視劇裡,這是狗血劇情;在現實生活中,這叫痛苦。”

陸勵成嘆息,“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宋翔。他在工作上總是寵辱不驚、波瀾不興,我以為他是故作姿態,原來他是不在乎,難怪他到北京都一年了,卻一直沒買車,完全不像是國外回來的人,肯定是車禍後不能再開車了。”

我像吃藥一樣吃完了早點,把打包的那份遞給他,“麻煩你送給宋翔。”

“你不去?”

我搖頭。

陸勵成回來後問我:“宋翔一直守在麻辣燙病房前,打都打不走,他的樣子很糟糕,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疲憊地說:“我暫時不想見他,我們先去處理一下你臉上的傷。”

他說:“算了,一點兒小傷折騰兩三個小時,有那時間還不如回家睡覺。”

因為是週末,看病的人特別多,不管是掛號的視窗還是取藥的視窗都排滿了人,光排隊都累死人。

我問:“你家裡有酒精什麼的嗎?”

他愣了愣,“有。”

“那就成。”

已經走出醫院,他卻說:“你先去車那邊等我,我去趟洗手間。”

我點點頭,一會兒之後,他才回來,“走吧!”

週末的早晨不堵車,去他在市中心的家只需三十分鐘左右,可因為他一夜沒睡,竟然開錯路,我們多繞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到他家。

他讓我現在客廳裡坐一坐,進去找了一會兒,拿出個特奢華的急救箱,我當場看傻了眼,“你抗地震?”

他呵呵笑著沒說話,開啟箱子,一應俱全,我歪了歪腦袋,示意他坐下。我用棉球蘸著究竟先給他消毒,他低眉順眼地坐著,安靜的異樣,完全不像陸勵成,搞得我覺得心裡怪怪的,“你怎麼不說話?”

他笑了笑,沒說。我把藥膏擠到無名指上,儘量輕柔地塗到他的傷口上。

“OK!一切搞定。”我直起身子向後退,卻忘了急救箱放在身側,腳被急救箱的帶子絆住,身子失衡,他忙伸手拉住我,我藉著他的力量,把纏在腳上的帶子解開。

已經站穩,我笑著抽出手:“謝謝你。”

他好像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仍然握著我的手。我用了點兒力,他才趕忙鬆開。他凝視著我,似乎想說什麼,我一邊收拾急救箱,一邊疑惑地等著。最後,他只是朝我笑了笑。

我把急救箱放到桌上,去提自己的手袋,“我回去了。”

他去拿鑰匙,“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你一整天沒睡,你敢開車,我還不敢坐。”

他沒多說,陪著我下樓,送我上了計程車。

'22'Chapter 22 黑暗

回到家,我吃了兩片安神藥,一頭紮在床上,昏死一般地睡去。

醒來時,我的頭很重,身體很累,不明白自己為何大白天的睡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才記起前因後果,突然間很想再去吃兩粒藥,我已經太疲憊,可終是不能放縱自己。

我爬起來,洗完澡,趕去醫院。剛出電梯,就看到宋翔和陸勵成並肩站在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