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

此時已經黃昏了。

女子送飯進來,寒玉在女子殷勤得近乎恐嚇的目光下吃了一些。終於得到了解脫,無聊的趴在桌子上配色玩。

思想和行為都在無盡的放空之中,彷彿這四年來從來沒有如此清閒過。

不過這放鬆應該也不會太久。

不久,院落裡傳來一陣人聲。念念回來了。

轎子一直抬到院落的大門口。

念念從轎子裡下來,急急地往裡走,臉上的喜色遮掩不住。

江闊從正屋裡出來。

念念急急地走過去,滿臉喜色,“夫君,爹爹已經想通了,鹽稅很快就會降下來,夫君可以高枕無憂了。”

江闊笑笑,“我已經知道了,岳父大人的動作真是快。改日我一定登門去拜謝。”

念念笑道:“不必夫君去登門拜訪了。爹爹明日便要過來和夫君喝幾杯,瑞瑞也來。之前都是瑞瑞不懂事,明天之後,夫君就不要怪他了,好不好?”

江闊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卻仍舊是笑著的。

他避重就輕說道:“明天一定設宴好好招待他們。瑞瑞不是喜歡女人麼?我也給他準備幾個。戲呀,舞呀什麼的,你們兄妹不是喜歡這個?念念,你最瞭解你哥哥的喜好,明天這晚宴就由你來籌辦。這兩日就辛苦你了!”

念念滿心歡喜:“怎麼會,得了夫君這句話,念念怎麼辛苦都值了!”

江闊沒再答話。而是壞笑著湊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念念滿臉羞澀,嗔了句什麼,隨後踮起腳尖在江闊臉上親了一下。

寒玉原本只是趴在桌子上懶懶地看著,看到這一幕,忽然坐直了身子。

這一幕多麼熟悉。

不就是她在畫上畫的一幕嗎?

只是女主角變了而已。

江闊滿臉享受的樣子,又在唸念羞答答的臉上親了一下。

“只有像夫人這麼冰清玉潔的女子。才會露出如此可愛的表情。”

他說完這話,摟著念念進去了。

楠木雕花的門在兩人身後緩緩合上,寒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裡又氣又惱又委屈。

那時她不過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他便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讓她一個人昏倒在冰涼的石板地上。

如今別人親他,他卻露出這樣的神情。

說什麼冰清玉潔,他自己才最是骯髒。

這顯然不是重點。

重點是明天晚上的事情。

她逼著自己壓下那些怨憤,將心思移到“重點”上來。

她把這事情交給念念辦,真是妙極了。

想到明天晚上會發生的事情,她又緊張,又擔憂,甚至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如果此時成了,一切就結束了,如果此事不成,他會怎樣對待念念呢?

畢竟是她來辦的宴會,來訪的人也是她的家人。

想到這裡,又緊張起來。

她會不會也像上次在水邊一樣,不顧眾怒,保全她呢?

不會的,她在心裡跟自己說。

以江闊自以為是的驕傲性格,斷不會容忍別人背叛他欺騙他,到時候該殺了念念才是。

殺了?

有點殘忍,但是這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當年葉芙不過在族長面前多嘴了幾句,便神秘“失蹤”了,如今也應該這樣才對。

這個夜晚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不平靜的。

臨淵琴房。

臨淵在院裡獨自下棋,黑白棋子對峙,相持不下。

天已經黑了,而他自娛自樂,似乎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