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子不知道對方傷勢如何以及是否還有再戰之力,於是在空中盤旋不休等待對方浮出水面。

此時,身在船上的龜山面色大變,看來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結局。

葉昊天看得分明,木谷虛受傷不重,肯定還有再戰之力,於是傳音提醒天凌子:“小心提防,對方生在海濱,可能水功有獨到之處,此刻正潛在水底蓄勢待發!”說完轉頭對龜山道:“百息時間還請先生開始計數!”

龜山雙眉微揚,皮笑肉不笑地道:“專使大人,一息有長有短,嬰兒之息瞬間百次,成人之息可長三倍,修真之人口鼻之息斷絕,如此怎生衡量?”

葉昊天估計以天凌子的功力至少可以尺在空中達二個時辰之久,於是吩咐手下取來一隻線香,不慌不忙地說道:“世間凡人最多,因此一息時間當以普通人的呼吸為準,不過既然先生覺得存有爭議,我們不妨以一炷香的時間為度,此香可燃一個時辰,如果香燼再不浮出水面,便算其落敗可好?”

龜山略一思吩,覺得天凌子不可難停在空中那麼久,於是笑道:“好,就依專使所言,不過還要增加一個規定,那就是兩人都不得離開當地十丈以內,否則便算落敗!”

葉昊天痛快地說道:“如此未嘗不可。”

此時周圍正有很多人全神貫注地注視這場難得的交手,大家都摒住呼吸靜靜地等著。

兩人一個鷹擊長空,一個魚潛底,互有顧及,然而無論是空中的提氣還是海底的閉氣,都需要深厚的功力作為後盾,一炷香的時間不短,兩人能撐得了那麼久嗎?

天凌子將真氣移於雙足之上,忽然整個身軀顛倒過來,變為頭下足上之勢,手持寶劍筆直地伸向下方,整個人彷彿化作長劍倒懸在空中,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半空刺下,那種蓄勢待了的姿態煞是好看。

龜山見些情景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因為天凌子的氣勢太過宏大,木谷虛則被徹底壓制在水面之下,即使能夠反敗為勝,也難將蒼鷹擒兔的印象從旁觀的倭從腦海中抹去,相信每一個旁觀的倭人都有一種非常氣餒的感覺。

葉昊天十分滿意地看著天凌子君臨天下的姿態,不知道身在水下的木谷虛在想些什麼。

木谷虛的心裡又驚又怒,然而又不敢露出頭來,那支懸在頭頂的長劍已經鎖定了周圍十丈之內的海面,只要他現出身來,很可能會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對他來說,唯一的勝機就在於天凌子無法堅持而落至水面換氣的時刻。

水底的閉氣遠雙空中提氣容易得多,現在勝負的關鍵就看天凌子能否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了。

由於剛剛修到真界第十七重,天凌子自己也沒有底,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那麼久,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盡力而為,不能將國威丟失在自己手中。

葉昊天看他體態有些僵硬,便傳音過去:“清淨無為,順其自然,放鬆身心,勝券在握!”

天凌子聞言將先天真氣散之於四肢百骸,進入了外張內馳的狀態。

龜山滿懷希望地瞧著水面,盼著木谷虛能夠破繭而出,給予天凌子重重一擊。然而直到一炷香燃盡,木谷虛也沒有探出頭來,氣得龜山一跺腳轉身就走,對著身處小船上的柳生恕仁說了一句:“帶專使到大將軍府!”說完頭也不回地破空而去。

葉昊天將天凌子招上船來,伸後取出一顆青帝的百草丹遞了過去,笑道:“道兄立一大功,可喜可賀,請退下歇息。”

天凌子十分欣喜地接過靈丹,雙手抱拳躬身答道:“謝謝專使厚賜!”說完興高采烈在服藥練功去了。

好多人還在翹首以待,想看看木谷虛浮出水面的神情,然而他們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看來木谷虛自覺顏面盡喪,於是從水底遁走了。

第二百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