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見大事不妙,拔腿就跑,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徐仁夏惡魔般的聲音緊咬著她,“蘇鬱琦,哎,豆豆你別跑啊。各位叔叔阿姨,容我介紹一下,這個,蘇鬱琦,今年29歲啦,身高165,體重90,呃,是公斤啦,月薪一萬哦,要是還有合適的也介紹一個,謝謝大家。”

豆豆停下來,右手狠狠地捏住奶茶杯,那白色奶茶順著吸管一股股冒出來,流到地上,順著斜坡往下淌。她轉身瞪徐仁夏,牙齒咬出裂痕,介紹就介紹吧,有必要說她的體重嗎?

這仇,她必須得報。

徐仁夏本打算一路衝到山頂,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喊幾聲,可是走到半路聽見有人在唱《東方紅》,她就停下來。掏掏衣兜,掏出一百多塊錢,交完錢後,她就等著排號,唱哪幾首歌她都想好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開頭歌詞就刺痛她的心,她剛剛哭過,不想再哭,但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往下流,她轉過身,不去看人們,只對著螢幕唱,“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豆豆非常理解同情她,可這鬼哭狼嚎的嗓音,實在叫人難以消受。她拿出耳機,打算拯救自己,忽然靈機一動,既然徐仁夏敢爆自己的體重,她還有什麼不敢做?

豆豆悄悄逼近她,舉起手機,露出邪惡的笑容。

徐仁夏唱的盡興,可能是因為她感情到位,所以“歌迷們”就沒有在乎她跑調、破音、掉話筒、擤鼻涕等小插曲。

豆豆完成第一段拍攝,喝掉剩下的奶茶,插上充電寶,繼續奮戰。

她要把徐仁夏痛不欲生的表情拍下來,把她大喊湯善思名字的畫面拍下來。她堅信,只要保護好這些影片不被毀掉,那麼在今後的人生中,她一定可以把徐仁夏玩弄於鼓掌之間。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是的,我會一直孤單,咳咳咳,重來,重來,這首歌重新來。”徐仁夏漸入佳境,對自己要求嚴格,“我重新唱,我想我會一直孤單……”她一邊唱一邊擦眼淚,還不忘喝口奶茶。她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慘,可她感到快活,感到輕鬆,似乎十幾天的思念與壓抑都得到了釋放。她笑笑,是不是應該繞場子走一圈,要點賞錢小費。

徐仁夏要唱《死了都要愛》的時候,豆豆冒著生命危險把她拉下來,畢竟要為維護小南門的清白,她要再唱下去,膽小的人一定以為這裡鬧鬼,不敢來散步了。

上班前,徐仁夏往身上塗了一層香水,豆豆看在眼裡,還特意走到她身邊聞一聞,劣質香水配上洗也洗不掉的酒精味,那味道別提多魅惑了。

下班回家豆豆問她:“怎麼樣,你們經理罵你了吧?”

“罵我?罵我什麼?”

“罵你昨個喝的太多,一身妖氣的上班啊,你同事沒被你燻暈?”作為一名專業秘書,除非週休,不然豆豆連餡餃子都不吃,因為這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雖然徐仁夏做的是助理工作,但是帶著一身酒氣上班,少不了被罵一頓,她得意的笑著。

“嘿,這事兒,都喝多了誰嫌棄誰啊,滿屋子都是一股怪味兒。”她抬起胳膊,聞自己,“現在沒有了,吳經理說了,讓我們吃飯的時候分散著坐,那樣別的部門就看不出我們行政部集體灌酒的事了,今天開了一天窗戶,可給我凍死了。”

豆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來徐仁夏找到組織了。她真想顯擺一下昨晚拍的影片,但是她忍住了,這是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拿出來。

“你在想什麼呢?笑的這麼狼狽為奸。”

“我是狼你就是那狽,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