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差,且永不收考。學醫的白丁或子弟,經過太醫院醫士醫生出題大考,按照季度考試,每次考試結果會呈交禮部,經考授,觀看其醫術有無進益,如無進益,施加懲處,醫術精進者,上調升奉。天下府州縣,凡是是醫士,可以擔任醫官的,都是由禮部送到太醫院考核,上著留於宮廷太醫院內,中者送到吏部選用,下者發放會原籍為民。

寧王府的良醫所就設在寧王府外不出五里遠之地,今英在婁心語定下日子後,活動的範圍也變得廣闊起來,可以出門,但是必有寧王侍衛長歌跟隨其後。一日,今英從煙羅那裡得知寧王府司藥局內有一位醫術出眾的醫吏,今英一時好奇,問了那位醫吏的名字,得知那名醫吏姓李,名言聞。由不得今英感嘆,原來備受後人推崇的神醫李時珍的父親曾經是寧王朱宸濠府中的醫吏,想到自己當初對秦尚書捏造的明國高人,今英不禁有想要見上李言聞一面的想法。

有煙羅傳達今英的意願,很快寧王侍衛長歌便帶今英出了寧王府,短短五里路,卻讓今英有了重見天日的感覺,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潮,做生意的小販,各色的喊叫聲,混雜的氣味,一切都讓今英感到新奇。

到了良醫所,今英直接找到李言聞,長歌站在一旁。此時的李言聞已年過半百,緒得一把山羊鬍須,身著一襲灰衣長衫,沉穩的站在今英面前,神情自如,既沒有因為今英是寧王的人而態度諂媚,也沒有因為今英是一屆女流而目露輕視。

“侍衛大人,我想和這位先生單獨安靜的,談一下有關醫術方面的東西,可以嗎?”今英客氣的對長歌說道。

長歌看了今英一眼,又打量了李言聞半響,就在今英以為他不同意的時候,長歌開口了,“不用叫我大人,叫我的名字即可。”

長歌說完就走了出去,屋裡只剩下今英與李言聞二人。

“先生可是姓李名言聞,字子鬱,號月池,家在邑中(今湖北蘄春),且有一子名時珍?”

李言聞聞言神色一動,他確有一子名時珍,但是他得子不滿一年,這個女子又是從何得知的?心下暗動,李言聞輕輕捏撫鬍鬚,“敢問姑娘是如何得知?”

“先生請坐。”今英讓李言聞坐下後,自己坐在一旁,“先生可知我是何人?”

李言聞細細的觀看今英,“李某確未見過姑娘,但觀姑娘面相,顴骨微聳,膚色白潔,似是外邦之人,新近有外邦朝鮮醫女前往我國,李某妄言,姑娘可是來自朝鮮?”

今英淡淡的一笑,“先生眼力果然厲害,那先生可知我是從何得知先生之事的?”

“知道姑娘來處,李某自是猜到姑娘是從何得知李某姓名,只是有一點李某不明白,姑娘是如何知道在下的字號,新近得子名時珍?”

果然,今英明瞭的點點頭,她實在是記不清李時珍的生卒年月,只知道他曾今在嘉靖年間擔任太醫院院判,沒想到此時李時珍還只是一個嬰孩。“沒想到先生還記得金尚宮,她是我的老師,對先生當初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今英在此替老師多謝李先生的救命之恩。”

今英起身向李言聞行了一個朝鮮宮廷的大禮,李言聞不待她行完禮就把今英虛扶了起來,兩人從新在椅子上坐下。

“濟世救人是大夫的本職,不足姑娘掛記於心。”

“今英此番前來,一是想帶先師答謝先生當時的救命之恩,二是知道先生醫術高超,今英不才,想與先生討教一二。”

接下來今英就明國的疫病,與李言聞展開了醫術上的探討,起初李言聞不甚在意,但是隨著今英問題的深入,李言聞正色傾聽,不時對今英闡述自己的見地,一番探討下來,兩人都獲益匪淺。在太醫院的那段時日,雖然也與太醫院內的院士院判多有交流,只是他們言語之間多有保留,幾次下來今英也失去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