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菜,甚至連湯都盛了好幾種口味的,朱照兒甚至還想給禰圖帶點酒回去,但禰圖卻一口回絕了:“這些已經足夠吃上兩三天了,再者我現在也不讓他們喝酒。”

朱照兒聽完卻莞爾一笑,揶揄道:“你現在還真跟個老父親一樣。”

禰圖也不惱,只是略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是啊,又當爹又當娘……確實很不容易。”

到最後,還是朱照兒沒有讓本來就養著一大幫“兒子”的禰圖破費,這點兒飯菜錢對於戶部尚書家的大小姐來說也就是毛毛雨。

戶部嘛,管的就是錢糧。

在送走了禰圖之後,朱照兒也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先拆開了信箋。

字跡神采飛揚,驕狂跋扈,橫如大戟,豎如懸針,一撇一捺更是要飛到天上去,一看便知道出自賀難之手——賀難沒有客套地寫著什麼“吾兄展信安”之類的屁話,大剌剌地寫著“攘外必先安內,安內始由中宮。中宮偏寵宦豎,宦豎蓋印壓龍”。

朱照兒看了一柱香的時間,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賀難與齊單謀劃著什麼。

想罷,她便小心翼翼地摺疊好信紙,奔赴齊單的小小趙王府而去。

近來五皇子偶染風寒,已有四五日並未出門,全是月牙兒在照顧著,此時的齊單正坐在榻上,裹著一層白綢緞的寢衣,外面還披了一層錦緞套子的棉被,一手捧著溫熱的薑湯,另一手握著手絹捂在口鼻處不停地掩面嘆息。

他齊單何曾有過如此窘迫不堪的時候?說話都帶著痰音了。

朱照兒進門也是月牙兒給開的大門,月牙兒正端著一盆熱水,見了朱照兒也不免慌張——不知道是先放下水盆施禮好還是先打招呼好,朱照兒也不在意,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問了齊單目前在何處之後便不理會那小丫頭了。

“咳、咳……照兒……你怎麼來了?”齊單坐在榻上望見朱照兒進門,剛欲開口說話便是兩聲驚天動地的咳嗽聲,聽的朱照兒一陣揪心。

雖然病成這個樣子,齊單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我見猶憐,朱照兒可是見過賀難生病的樣子——扒著床頭上吐下瀉,倆鼻孔能流出四條線來,饒是如此還嘴硬自己是天妒英才、終有此劫呢。

本來還想刁鑽刻薄地嘲諷一下齊單揹著自己“金屋藏嬌”的朱照兒,這下子心也軟了下來,她落座在齊單身邊接過他手中的薑湯吹了吹,然後把賀難的信箋奉上:“你的好兄弟賀難託我給你送的信。”

一聽是賀難來信,齊單頓時打起了幾分精神,他伸手展開書信,然後臉色便起了變化。

“又是謎啊……”齊單苦笑了一聲。

朱照兒望著齊單那形銷骨立的面龐,一下子捕捉到了重點:“又?”

齊單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嘆息了一聲:“這一次的謎倒是比上次直白了許多……”

嘆罷,齊單問道:“你可知賀難想說什麼嗎?”

朱照兒撇了撇嘴:“要說就快說,別在我面前賣弄你們倆的聰明才智。”

“蔡環……”齊單輕聲吐露出了一個名字,“雖然我不知道遠在天邊的他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但很顯然這件事已經大到天上去了。”

中宮便是皇后的代稱之一,而最受皇后娘娘寵信的太監莫過於司禮監的這幫老鬼了,而司禮監中執掌印綬的,正是蔡環。

蓋印壓龍——這倒也能解釋成司禮監的權力已經能越俎代庖、高過齊長庚了,但顯然齊長庚也不是受制於一群閹人的主兒,所以齊單能想到對此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蔡環在搞一些大的貓膩。

然而,蔡環本人可能都不知道他自己要“謀反”,只是賀難用了這麼一出計策,要讓齊單把目光對準他。

蔡猛送給蔡環的那十箱子禮物中,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