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懸鏡司辦案。”

當明鏡傳來虛實之間的聲音。

整個縣衙陷入到極致安靜,落針可見,甚至能聽見後衙老鼠在棉花上撒尿的聲音。

懸鏡司。

一個令大乾官場民間聞風喪膽的名字,沒有人願意去招惹他們,他們是最黑暗最恐怖的鷹犬,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世上江湖門派、朝廷命官、門閥世家、乃至中樞重臣都不願意被他們盯上。他們就像是隱沒在黑暗中的惡犬,隨時撲出來咬破獵物的咽喉。

“繼續辦案。”

明鏡上再次傳來明滅相間的聲音。

周大人趕緊正了正自己的衣冠,衝著明鏡深深地一鞠躬,隨後走到座位上恭謹的坐下。

“蘇希,你有什麼新證據?”

蘇希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明鏡,他對這個東西非常好奇。但還是辦案要緊,他走過來將車上麻袋扯開,吳德、林公子、王四、王嬸鑽了出來。

他們四人一出。

外面圍觀群眾一片譁然。

站在縣衙裡面觀案的林家管家頓時臉色大變,換做是平時,他早就起身呵斥。

可如今,明鏡高懸,懸鏡司的監察使他們不敢有絲毫動作。

“林家公子才是這起殺人案的主謀,而這起所謂的花妖殺人案或者說姦殺案,不過是掩人耳目,他們真正的下手物件是死者苟富貴的10歲女兒。”

蘇希朗聲說道,並且將四人的口供一併呈上給周大人。

周大人接過口供。

蘇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疊口供,他分給縣衙外面的圍觀群眾。

這是蘇希做的兩手準備。

周大人看了供詞,不由暗暗心驚,頭上的汗珠涔涔落下。他是從州里下來的,他太知道神農幫的實力了。本來林家他就沒有能力對付,再加上神農幫,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可如今,懸鏡司在上方查勘。

他不敢徇私枉法,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那邊都不能得罪,那邊都是取死之道。

李主薄看出周本淳的擔憂,走出來大聲說道:“蘇希,這件案子既然是你偵破,就由你向懸鏡司大人陳述案情。”

這句話解了周本淳的圍。

周本淳頓時鬆了口氣,他站起來,對明鏡上兩個人影拱了拱手:“蘇希,趕緊向懸鏡司大人陳述案情。”

蘇希環視四周,縣丞與其他頭目在拼命打眼色,尤其是那劉豐,甚至比了一個割脖子的威脅動作。

他們站在明鏡無法窺探的地方,威脅蘇希。

蘇希挺直腰桿,渾然無懼,他對著明鏡拱了拱手。

說道:“此案案發於前夜卯時,明面上的作案兇手是馬三、李朋…”

蘇希娓娓道來。

從假冒花妖案,到姦殺案,再到指使殺人搶奪閨女,一環接一環,蘇希說的條理清晰,將案情鋪陳還原的一清二楚。

外面的圍觀群眾聽了,一個個驚訝不已,又憤慨不已。

他們沒想到一起本身會被歸類為花妖殺人案的案子,不僅藏著案中案,還藏著案中案中案。

經過蘇希敘述,竟然是這般的絲絲入扣。到最後,竟然只是因為一個江湖幫派要找10歲女孩。

張振站在旁邊,他聽得震撼連連。原本,他覺得蘇希一夜破掉姦殺案已經是破案奇才,與他15年前死去的師父有的一比。但聽到蘇希居然從案中案裡還查到背後兇手,他已經明白蘇希就是萬中無一的破案天才,即便是當年的縣尉總捕頭鐵雄也有所不及。

蘇希說完案情。

周本淳又嚮明鏡拱手,隨後說:“臺下四名被告還有什麼要說的?”

四人嘴裡的抹布早已摘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