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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幾分體貼的道:“說實話,我覺得後一個要求根本沒有提的必要,因為你一定會自盡的。”
戰北野盯著她,血紅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他不再看非煙,只轉頭輕輕撫摸不住抽搐的孟扶搖,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從她的發,移到額頭,移到鼻,移到唇……”
他的手指在孟扶搖唇上停了幾秒,身子微傾,似乎想那般俯下身,予她最後輕輕一吻。
非煙冷笑看著,手心中火焰七彩絢爛,映得她本就輪廓較深的眉目,幽深陰詭。
戰北野身子已經傾了下去。
卻突然停住。
停在孟扶搖頰前,離她紅唇一寸之距。
不過相隔一寸的距離,只要稍稍一俯便可觸及夢寐以求的柔軟和芳甜。
“要親熱趕緊。”非煙專心的操控著火焰,“再過一會,她的紅唇就會變成黑唇,你會興致大失的。”
戰北野卻已經那樣停住,不動,半晌,似乎輕輕嘆息一聲,隨即慢慢移開。
他移開身體,抱著孟扶搖,仰首,眼神幽深,似乎想要在已經被掀了頂的長空之上,看出某些關於命運和情感的預言來。
隨即他抱著孟扶搖站起身,緩緩拔出了身後的長劍。
長劍赤紅,劍柄鑲嵌碩大的鴿血寶石,劍鋒凜冽明若秋水。
“我握劍時,中指指腹按著的是蒼龍的血晶石雙眼,那是無上尊貴的劍神之目,整個天煞皇族,只有我能按在那個位置,現在我將劍交給你,我允許你,觸碰天煞皇族最為神聖的劍神之目,以及……我的一切。”
我的一切。
你若空茫。
交出去的劍,交出去的心,交出去的手,交出去的,這一生的一切。
是一身潑出去的血,一樣的收不回。
戰北野掣劍,橫在頸前,一泊秋水華光耀動,映得他眼神黝黑烏亮。
非煙露出笑意。
隨即她突然皺眉。
與此同時。
欲待自刎的長劍突然橫拉,“唧”的一聲曳出搖光萬千,一道驚虹般跨越灰暗浮塵的小屋,瞬間逼向非煙!
非煙急退。
身後是牆。
牆厚突然射入一截劍鋒,青光閃爍,劍上猶自滴血。
非煙剎那間抓過還沒反應過來的達婭,往劍上一送!
“啊——”
忠心耿耿的侍女什麼都沒明白便已做了枉死的擋箭牌。
卻有人黑鷹一般平平翻起,在那牆後長劍剛剛伸入的那一刻,一抬手抓住半空中長劍,閃電般一送!
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這一刻的速度巔峰!
沒有任何人可以在這樣的雷霆一劍之下來得及施展任何動作!
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已經突破“破九霄”的孟扶搖和雲痕聯手下自救!
剛剛舒一口氣的非煙,只看得見七彩妖光那般一閃,像是蠟燭的火在風中一搖,隨即被一股深紅的霧氣所籠罩,那霧氣是粘膩的,沉重的,微腥的,剎那間便將七彩之光籠罩,壓滅。
永遠的,滅了。
非煙倒在地下,倒在自己血泊中,一雙漸漸蒙上死色的眼,並不看致她於死的孟扶搖,卻艱難的轉向戰北野。
她死死的盯著他,用剛才戰北野盯著她一樣的眼神。
戰北野也一樣若無其事的負手看著她,眼神譏誚,沉聲道:“你以為朕真的想不到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以為朕真的大意到會將扶搖之物帶到你面前?你以為錦囊中的東西沒有人看見過沒有人知道,朕就會疏忽得以為不會有人打它主意?”
你以為——經過當初失蹤之事,我當真會對扶搖的安危,一而再再而三的粗心疏忽?
你以為——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