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你不會就在這裡倒下了吧。”

“……你還是留著力氣多走幾步吧。”

城市裡,一個戴面具的人扶著膝蓋,用盡全力不讓自己的身體倒下去。

身後一個長著粉色耳朵的女人,將刀插在地上,撐住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往前挪動。

而在他們身後,有著無數和他們差不多的人,時不時有幾個人撐不住倒下去,自己或者是離他最近的人,將一瓶試劑注射到脖子裡。

隨後,倒下去的那個人就像沙漠裡的魚終於進了河水裡,感覺渾身【輕鬆】,並且臉上異常亢奮的像個普通人一樣往前奔跑。

最後面板上溢位紫色的鮮血,整個人被血液從頭到尾淋了一遍一樣,悽慘的倒在地上死去。

在他們身後有著和前面死去的人一樣死狀的屍體,那是最開始承受不住壓力選擇這條路的人,還有一些乾淨的,那是在被注射前就已經完全死亡的戰士,試劑已經對他們起不了作用了。

“真是個怪物啊。”

千劫抬頭看向斜前方,錯落的樓層阻擋了他的視線,但不影響10多公里外的動靜傳到他的耳朵裡。

他們這幾萬個人越是往後連走路都是個困難,可卻有人在這裡面來去自如,並且還弄出這麼大的戰鬥響。

“我就不信了!”

千劫一聲怒吼,身上的護甲燃起火焰,整個人卯足了勁往前衝,可沒跑多遠,在結界的特性下火焰逐漸熄滅,整個人陷入了短暫的萎靡之中。

而在另一邊,墨林陷入一種非常特殊的狀態,自身的情緒在陷入極度興奮後進入一種詭異的平靜狀態。

這種情況自己好像在墨讓自己看的那些書本上見過,情感隔離或者是創傷性事件解離反應。

前者是人體大腦為了應對強烈的情緒衝擊進行的一種自我保護,抽離自身的情緒。

後者是一種心理疾病,強烈的情緒之後伴隨著麻木,記憶空白或者是脫離現實感。

不過對於現在的墨林來說,管他是什麼,總之這是一件好事,因為這就是她目前所追求的狀態結果。

不會去追究自己所做的事,是否值得自己去做,只是因為想做而去做,哪怕它背後的虧損遠遠大於收益。

“吼!”

“閉嘴!”

刀身用力一揮,無形的氣刃將遠處的崩壞獸切成兩半,墨林轉身又是一拳揮去,就面前的崩壞獸連帶著身後的樓層一同粉碎。

自己打了多久了?

十分鐘,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

這些崩壞獸無窮無盡,過了這麼久依然沒有見這有些減少,自己所有非物理的能力正逐漸變弱,只留下軀體本能的運動。

死前的回憶逐漸出現在眼前。

那時的她面對那些無窮無盡的崩壞獸,又在想些什麼呢?

嘭!!!

又是一隻崩壞獸被墨林按住腦袋往地下一壓,精準找到裡面的核心一掌捏碎。

墨林有些恍惚,墨死前的戰鬥場面和自己所處的場面正逐漸重合,自己好像代替了她站在那時的戰場上。

對著這些沒有痛覺、無窮無盡的崩壞獸不停地揮舞著刀刃,不斷地前進,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時候的她是透支著自己的本源,而自己只是單純的憑藉著身體力量。

自己很強,強到別人在這個走路都困難的結界裡,可以來回奔走大殺四方。

自己很弱,弱到只能看著在乎的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殺了它們,它們全部都是害死墨的兇手,刀再揮快一點,拳頭再猛一點,用她教自己的方式技巧,殺了它們。

頓時墨林彷彿打通了任督二脈,手中的刀在一瞬間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