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仍喘得厲害的呼吸,微抬頭看著何鷹,放任他一步步走來。

五步,三步,兩步……

或許是那雙眼睛如今太過明亮,又或許是那抹稍縱即逝,差點讓他以為是錯覺的兇狠笑容吸引了他,總之就那麼一瞬間,何鷹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讓他幾乎要忍不住興奮的顫抖。

像是貓逗老鼠般,何鷹刻意放緩步伐,走向那個好似被嚇住了,只愣愣看著自己的男孩。

面對他刻意的施壓與逼近的軀體,唐遊並沒有後退一步,仍垂手站在原地。完全沒有以前楊路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

難道是死過一回,變堅強了?

何鷹眼中興致越發濃烈,伸手去碰唐遊紅潤的臉頰,卻在下一刻,伸出的手猛然僵在半空。

“叫你的司機下車。”男孩的身體主動與他緊貼,左手抱著他的腰,微抬頭湊到他耳邊,何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立即讓他下腹一熱,呼吸急促起來。

略微壓低的嗓音中仍帶著少年的清亮,裡頭沒有任何他熟悉的怯懦害怕,是平靜的命令。

何鷹側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並沒有因為抵在腰間的利器而少一分,反而越發燦爛,近乎呢喃的說道,“刀這種東西不是用來玩的,你的手可別抖,抓穩一點,不然……唔!”

手直接用力,感受到熟悉的刀子破開皮肉的觸感,唐遊眼中的血色深了一分,仍貼著何鷹的身體抬頭看著他,“你說,我這匕首扎深一點,再轉個圈的話,你這個腎還能不能保住?”

冬天的衣服穿得厚,刀尖只稍稍刺進皮肉,要推開身前的人並不困難,但唐遊甚至連抖都沒有抖一下的手,與他一直平靜得異常的語氣都讓何鷹不敢輕舉妄動。

他毫無懷疑的相信,如果他要是不按他的要求做的話,只怕他這個腎是真保不住了……雖然人體只有一個腎也能活,但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而且,真要受了傷的話,可就有一段時間碰不了這隻突然變了性格的野貓了。

他舔了舔嘴唇,直接伸手攬住唐遊的肩,轉身向看著這方的司機道,“你下車,回去告訴我爸,我今天有事,就不回去睡覺了。”

何鷹突然叫他下車時,司機眼中還閃過一絲疑惑,但隨著他接下來的話語,司機眼中驟然冒出一絲精光,一閃即逝。

“是,何少。”他開啟車門,解開安全帶下車,站在車門旁恭謹道,“那您剛剛給老爺買的酒需要帶回去嗎?”

何鷹嗯了一聲,司機得到回答,抬腳便朝兩人走過來。

車仍停在人行道,唐遊與何鷹站在車的左方,右方是綠化帶,司機要想去開後備箱,就必須繞過車頭,再繞過唐遊兩人才行。

唐遊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沒等司機抬腿走第二步,突然開口道,“不用了,你還是繼續開你的車吧。”說著,他也沒指望司機聽他的話,轉頭看了何鷹一眼,“何少,讓你的司機上車。”手上的匕首則往前頂了頂。

這小子,怎麼突然就這麼精了?

察覺腰間的血流變大,何鷹痛得嘶了一聲,咬牙道,“你上車!”說著轉頭看唐遊,“楊路,你的手最好穩一點!”

司機的臉略微有些扭曲,轉身重新又坐上車。

何鷹只覺得這個被他玩死過一回的楊路如今變得冷漠又手狠,但這隻會讓他對他更有興趣;但身為保鏢的他卻不同,剛剛,他明確的從這個以前被何鷹折騰得渾身是傷的男孩身上察覺到了濃郁的殺氣。

那是隻有親手殺過人的人才會有的殺氣。

面對這樣一個人,他不敢賭。

緊貼著何鷹坐上車,唐遊似笑非笑道,“不勞你擔心……前面的,將你所有的通訊器都關了,

拐進前面那條巷子。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