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壞頭目還能關心離自己更遙遠的不相識的路人嗎?

我皺起眉頭,

“你被林真人識破了,準備接下來怎麼辦?”

“我當初在石子明前承諾,取心的事情一切由你決斷。你判斷下面做什麼好了,我相信你能助我復原脫險,我沒有任何意見。”

南宮的語氣毫無焦急感,彷彿是老子我心被掏走了,而不是他的。

我臉紅起來,

“看上去跟著那麼厲害的林真人,還有九大元嬰者相隨。一定能從邪道手上取回你的心臟。只是,我有個小隱憂,可能是我多慮——我擔心劍宗只是利用你這個本主去擾動邪道的儀軌,對你的xìng命並不在乎。我想問你,你的志向真的是攪亂宗門的體制嗎?”

“對你,我不必諱言自己的道心。的確如此。我和武道時代的那位楚王一樣,認定天下變亂的根源是修真者騎在皇帝之上。我要把宗門置於君權之下,恢復文明時代的太平——自然,皇帝由我做,是統合修真界和世俗界的皇帝。”

他講得清楚的不過,讓人一點沒有理解障礙。

我低頭想了會,

“你現在能力不夠,等同夢話。”

“所以,我只對我信任的人講。你不妨笑笑,我也不惱。”

他自己先笑起來。

“要是你能力夠了,至少對劍宗,你就真麻煩了。所以,如果我是劍宗,還是趁早讓你出個意外死掉好——反正你現在捏在我手心了。”

我搖了搖首,

“你爭霸天下和我無關。但涉及到你這次的xìng命,我不會讓你跟著林真人走。林真人的自視很高,他不會對你下手,但難保其他劍宗的人不會對你下手——我們不能和林真人併成一路,他那麼大本事,自己就能殺到雲夢城,沒有你至多遲點時間;但我們一旦全部被劍宗的人看死,我無法保定你的xìng命。”

“原兄,那你之前在鳳棲閣許諾加入討伐隊,可是面欺真人。其罪不小。”

“我當然要助宗門討伐妖孽,何況林真人對我態度也善——只是,我們不能受劍宗的節制。看來,還是要想辦法重新找個藉口改隸在燕採霞的龍虎宗下。只是林真人在鳳棲閣把話說死,我要找個什麼樣漂亮的託詞呢?”

我在庭院來回踱步,心頭煩躁。我叫喚鄰院秦霄,告訴他我要出“四季chūn”去龍虎宗的弟子館舍(原來江夜郎招待五毒教主的館驛)。

我要和翩翩師姐一道串供想借口。

“原師兄不必去了,入夜的時候燕院主已經率領他轄下全部龍虎宗的弟子前去斬妖,大致要七rì後方回。龍虎宗的符法剋制屍軍,血月正熾,也是他們勞碌不得休息的時候。”

秦霄向我彙報。

——七天?那就是說等翩翩他們回來,我們已經跟著林道鳴出征了。

我大為沮喪,此路不通。也沮喪難得和翩翩重逢,敘話的時間都沒有。

還有一條路。

我拍了拍秦霄肩膀,

“和我來洗劍池,有好東西給你。”

——沒有託詞好找,那隻好我私自帶南宮磐石走出夜郎城,和龍虎宗的討伐隊合流了。

我們兩人對著鑄劍的靈泉,我把林道鳴給的鑄劍之法取出來,在秦霄的眼前晃了一晃。

“這個你師尊傳授給過你嗎?”

我誘惑他。

“尚未。師尊說我的根基尚淺,先跟從鍾師兄他們學藝十年,穩固自己金丹下層的修為。升到內門後,再學這樣高深的祭煉之法。”

秦霄羨慕地看著我手上的《黃泉碧落》鑄劍之法,然後狠狠搖了搖頭,

“師尊早晚也會傳授我的。原師兄一定有什麼壞事要我去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