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帝都一所高檔小區內。

姜現剛剛掛完電話,就打了一個超大的噴嚏,直接將面前列印好的醫學文獻吹飛了。

他忙地起身,去撿散落一地的資料。

老鼠從浴室出來,就見姜現正在撅著屁股撿東西。

姜現好不容易再次將資料排版完,抬頭就見老鼠像個大爺一樣靠在沙發上。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的是,老鼠身上的水好似沒擦乾,正在往他的沙發上滴水。

姜現忍無可忍,不知第幾次咆哮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從我家搬走?”

學了醫之後,從眾心理,讓他也染上了師兄妹們同款的輕微潔癖,而老鼠的每個動作,都相當於在他的雷點上持續蹦迪。

老鼠翻了個白眼,非常自然地甩了甩他的光頭,邪魅一笑,

“搬什麼走,我可不搬,你這住著最舒服,我就願意在你這兒住。”

姜現被氣笑了,表情極度無語。

“要不要我提醒你,這是我家,我是這個家的主人,現在我要趕你出去!”

老鼠抖了抖他的腱子肉,神情滿不在乎。

“可這是我花錢買的房子。”

姜現一瞬間就卡殼了。

想了想,確實是這樣的。

眼前的豪宅,是他畢業那年老鼠送給他的,不然憑藉著他的收入,一輩子都買不起這套上億的房產。

即便他是個醫學教授,可他的收入不足以支撐這份龐大的開支。

想要給自己安個家,要到很遠的郊區才可以。

同時還要揹負一筆房貸。

姜現不再說話了,默默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在文獻上做筆記。

老鼠又用沙發上的抱枕,給自己擦了個乾乾淨淨,正等著姜現嗆他幾句呢,等了半天都沒等到。

一抬頭,就見到不遠處一個落寞的背影,心裡莫名有點心虛。

小細狗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他就隨口說說,不是想用馬內拿捏他。

姜現沒生氣,只是覺得老鼠說的是事實。

這房子確實是他買的,就連很多年他讀書的費用都是老鼠出的。

姜現記得他從小生活也是很幸福的,可後來爸媽離婚了,誰都不要他。

奶奶見她可憐,就把他撿回去了,可後來奶奶也去世了。

他的親生父母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可新的家庭沒有一個肯接納他。

就連撫養費都吝嗇付出。

他為了學業,只能在每天放學之後,兼職賺錢。

因為法律不允許僱傭童工,他根本找不到一份穩定的收入。

有個連鎖飲品店的店長同情他的遭遇,把他常年藏在店內的後廚或者倉庫,給了他一份別人看不到的工作。

又怕被人舉報,所以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把工作的事說出去。

就這樣,為了維繫自己的學業,他打了兩年的黑工。

他也很謹慎,為了不給這個溫暖過他的店長添麻煩,從不往顧客面前湊。

可人心難測,防住了外面來的顧客,卻沒有防住店內的員工。

他跟老闆舉報了一個往奶茶裡兌不明粉末的員工,那個員工被移送了公安,又向公安舉報了老闆僱傭童工。

那個店長被罰了三萬塊,他愧疚得無以復加。

聽說他僱傭童工的事上報紙了,對品牌的影響非常不好,很可能這個店長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姜現第一次見到老鼠,是他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帶來的後續影響。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老鼠,應該叫丁少爺,在瞭解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