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行的目光悠遠,很是悵然,

“我飛奔到了醫院,可是我媽已經羊水栓塞去世了。

我最終也沒能見她最後一面。

後來我問我爸,我媽怎麼會摔跤,我爸說那天我媽夢到我出事了,醒來說啥都要來x局找我,幾個人攔都沒攔住。

因為跑的太快了,身子又不方便,我媽摔了那一下,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後來的事,告訴了他母子連心。

這些年,顧錦行總在問自己,是不是媽媽的命,換了他一命?

可他寧可死的是自己,也不願弟弟生來就失去了媽媽。

於家,他總是有愧的。

顧家的資料,夜百翎見過,積善之家,慈善界很有名,可惜殘缺了一角。

好在沒有碎其餘的邊邊角角,便是萬幸。

夜百翎聽顧錦行繼續說:

“那年我操辦完我媽的葬禮,沒過幾天,就傳回了孤江一隊出事的訊息。

所有人都死了,屍骨無存,只有江景深活著回來了。

他回來後就開始大吵大鬧,哭的撕心裂肺,說x局有奸細,出賣了他們的行蹤。

局裡上上下下審查了很多天,查出了幾個人,最後結了案子。”

夜百翎問顧錦行:“你懷疑江景深做了什麼?”

“不是懷疑,是肯定。”

顧錦行說到這兒,牙都咬緊了,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恨意,

“如果只是孤江一隊的人全都沒有了,我或許會相信江景深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那幾個據說是奸細的人被查出來後,上邊按照陣亡的慣例給江景深撥了一筆款,讓他落實給家屬的撫卹金。

江景深只讓我去落實了一個,容家的款項,剩下的,都被他揣進了自己腰包裡。

你知道為什麼沒有人來x局鬧嗎?

因為那些家屬都死了,那一年有一場很嚴重的流感,孤江一隊除了容家,沒有一個倖免於難。

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顧錦行深吸了一口氣,儘量不讓仇恨影響自己的理智,他繼續說:

“他拿著那筆錢,帶著我在帝都大肆地揮霍,他說以後孤江一隊就是他的天下了,我跟著他不會讓我吃虧。

他說他跟上面打過招呼了,以後我就是副隊了,讓我管事。”

顧錦行將手裡的隨身碟放回桌子上,又在密碼箱裡翻啊翻,翻出幾樣東西,放到夜百翎面前,悽慘地笑道:

“他這樣提拔我,我當然要謝謝他了,眼含熱淚,感激涕零,發誓從此效忠於他。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當即給他找了幾個最漂亮的外圍孝敬他。

江景深很滿意。”

夜百翎看著手裡的檔案,那是一張性格分析單,把江景深的性格特點分析的很到位。

顧錦行繼續說道:

“再去見江景深之前,我就去找了心理醫生,根據他的各種言行,給他做了一個最全面的分析。

他這個人自負又自大,更自以為是,永遠以自我為中心的活著。

他不會尊重任何人,無論男女,最喜歡仗勢欺人。

……

這些他性格的劣根性,會讓他對慾望這個詞毫無把持之力,無論是色還是賭。

我用了最簡單的色,他便欲罷不能。

我順從他,麻痺他,每天都和他在帝都吃喝玩樂,他漸漸便離不開我,走到哪兒都開始帶著我,還讓我去做一些陰私的事。

每一週我都會以我的名義,給他找一個外圍,帶到我提前選好的地點,供他玩樂。

他玩樂的全程也被隱蔽的攝像頭偷偷拍攝,便是這隨身碟裡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