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只是前段時間,這位修士說自己想要出去闖蕩一番,誰想到竟然到了西京。

金泰宇是親眼看到過這些修士展示自己的能耐的,對金泰宇這種普通人來說,身為修士,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了,再展示一番花裡胡哨的東西,自然奉為上賓,好吃好喝供養著。

這位修士離開鹽城時,他們父子還專門設宴款待,並贈予盤纏,算是結善緣。

誰想到,竟然在西京又遇到了這人。

“別叫我仙師。”修士不自然地左右看了看,道:“便叫我的名字吧,曾賢。”

僅僅是兩句仙師,便已經招來了好幾個人的目光,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修士,而且似乎修為還不錯,看他們坐的位置,應該是某位達官貴人的御者隨從之類,這些人的修為,怕是都不比曾賢稍弱。

在鹽城那種小地方,他自然可以橫著走,為所欲為,但是在西京這種地方,他唯恐尾巴夾得不緊,露了出來。

金泰宇卻不自知,只當曾賢讓他這樣稱呼是因為親厚,連連道:“那怎麼敢,太冒犯了。”

“讓你叫你就叫!”看四周的人露出了玩味的神色,曾賢的面色通紅,板起臉來。

“好吧,那……曾賢大人,您是來碧水樓用餐的?來來來,這邊的包間,我們進去……

“便在此處吧,我等人。”曾賢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個靠近樓梯的地方坐下來,附近的修士目光友善了一些,看來也是某位大人的隨從,前來接人的。

“這裡怎麼行?都是下人坐的地方……”金泰宇剛開口,曾賢就怒斥一聲:“我說在這裡就在這裡!”

金泰宇訕訕笑道:“那便在此處,小二,好酒好菜都上來!”

金泰宇這麼殷勤也不是沒有想法的,他現在在西京勢單力孤,總覺得沒人撐腰,腰桿直不起來。若是自己身邊的同僚們知道自己有一名修士當供奉,那還不嚇得屁滾尿流……

於是殷勤招待,口中露出了招攬之意。

曾賢就有些猶豫了,他來此處,是等人而來。身為一名雲遊各地的修士,他所經歷的諸般苦處,是許多宗派和學院派出身的修士所不能理解的。仔細想來,在鹽城的那段日子,幾乎是他這輩子過的最安穩,最優渥的生活了。有時,他甚至想著是不是就此在鹽城終老,但一顆向道之心終究不死,他還是來到了西京,希望能夠有更廣闊的的發展空間。

誰想到來到西京之後,到處碰壁,此處閒散的修士,暫居要有暫居證,居住要在指定地點,修煉要交靈氣稅,活動範圍也受到嚴格限制,他們都自嘲自己不是散修,是漂修。

特別是最近監刑司剛來的那位巡正大人,那個凶神惡煞,殺氣凌然的樣子,之前總是各種方法逃稅的幾名漂修一個個被抓住,強制徵稽了靈氣稅,趕出了西京,曾賢東拼西湊終於湊齊了自己這月的靈氣稅,當初離開鹽城時,金泰宇父子贈予的玉石,就此消耗殆盡。

眼看別說修煉所需了,就連下個月的靈氣稅都成問題了,曾賢就更加急切地尋找落腳之地了。他剛來西京時,目標是進入體制;後來就變成了加入中山派,做個技術人員;再後來就變成了成為某個大人物的門客;再後來,就想著,不管是誰,能收留自己就行。

可是西京像他這樣追夢而來,東飄西蕩的漂修不知凡幾,競爭之激烈,甚至可以說是殘酷,好在他訊息靈通,上次聽到有人說東亭新來了一位大人物,或許有機會,他上門去打聽,卻是被告知,那人在海天閣。

便是此處。

就在曾賢快要被金泰宇說動之時,他突然看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