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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容姍臉上神色一收,身子忽變得僵硬,小云子也吃驚地抬起頭來,望定了她,金容姍便道:“珏姐姐,你說什麼?”又楚楚轉臉朝皇帝道,“皇上,臣妾並無不可告人之事。”
那‘不可告人’幾字,如尖刺一般地刺進了皇帝的心裡,讓他眼角跳動,眼神變冷,“珏良人,朕知道你一向巧言令色,口舌靈辨,但今日之事,已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衛珏眼框裡蓄著的眼淚終於一滴滴地滴了下來,沿著她蒼白如玉的面頰往下滾落,溼了衣襟,“皇上,臣妾既使知道了真相,您也不願意聽了麼?臣妾在您的心目當中,便是這般讓人生厭?”
皇帝皺緊的眉頭望她,臉上陰翳未散,“你有話便說,哭哭泣泣的,成什麼樣子?”
金容姍便掏出了塊帕子,遞到衛珏的面前,“珏姐姐,您這模樣,我瞧著都心痛,更別說皇上了,您這是要讓皇上也心酸麼?”
站在一邊伺立的孫輔全也道:“珏主子,您有什麼話,便向皇上說個清楚明白,宮裡邊的流言蜚語數不盛數,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至於是不是胡亂攀咬,自是皇上判別。”
皇帝的聲音更如金器冷石般冷利,“且說罷。”
衛珏垂了眼去,眼底的淚似是已流得幹了,語調變得淡然,“既是如此,臣妾便不得不說了,剛才,孫公公問話之時,臣妾便在想,臣妾與這位領轎公公,只得一面之緣,他卻為何千方百計地要陷害臣妾,因此,臣妾便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的身形,心底裡想,也許臣妾在幸者庫時,無意之中得罪了他也說不定……”
她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目光轉向跪於地上的小云子。
小云子顫抖著嗓門大聲道:“不,奴才以往從未見過珏主子,也從未去幸者庫當差,奴才是良家子淨身入宮。”
衛珏輕聲道:“沒錯,臣妾可以肯定,以往從未見過他,可臣妾看到了他脖子後林林總總的細小紅色印子,再想及容良人,卻讓臣妾想起一件舊事來……”她輕聲道,“臣妾初初被選為秀女之時,雖是太皇太后指定參選,可依舊要照足宮裡規矩驗練身份,這些,是由驗身嬤嬤領人從事,臣妾記得,臣妾當日驗身之時,同有三名主小與想妾一起進的屋子,其中一位,便是容良人……”她轉過身去,言詞懇切,“不知是也不是,容妹妹?”
金容姍全沒有想到她忽地提起選秀驗身之事,只能眨著眼回想往事,可那日之事,時隔久遠,她還怎麼能記得清楚,只得含糊地道:“也許。”
衛珏道:“容妹妹當日解了髮辮讓嬤嬤查驗頭髮,看發中有無異味,還得嬤嬤稱讚,說您頭髮光滑如絲,黑如錦緞,我們幾名秀女在一旁聽著,卻是羨慕不已,因是驗身,因此我們皆沒有宮婢伺侯,解散發辮之後,便互相幫著重編了髮辮,臣妾便是和容妹妹相互幫助,容妹妹,你應當還記得吧?”
金容姍原就不是個精明厲害之人,那日驗身,所驗的,又有些難以啟齒之處,她是黃花閨女,當時便已羞抑難耐,哪裡還會注意到這些細節,見衛珏問起,只得又含糊道:“或許。”
衛珏便嘆道:“臣妾當時還稱讚容妹妹一頭頭髮油滑光亮,還問起您抹了什麼頭油,妹妹當時便告訴臣妾,說她並未抹什麼頭油,頭髮卻是天然長成……”
皇帝聽到這裡,已有些不耐煩,哼了一聲道:“你羅羅嗦嗦說了這麼多,全無重點,到底想要說什麼?”
金容姍氣息嬌弱,“皇上,臣妾也不明白,珏姐姐是什麼意思,說的這些往事,臣妾都不大記得了。”
皇帝攬了她的肩頭,冷冷朝衛珏望來,“有什麼話,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