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我身上總是青青紫紫的。Jo是第一個發現的。他直接把我堵在房間裡,逼我說出那幾個壞小子的名字。”他曾以為他一輩子不用說出這些東西。可是現在他願意和自己愛的人分享。

“我當時不願意告訴Jo,因為我害怕他們會報復。可是Jo還是強迫我告訴他,到底是誰在欺負我,然後把他們揪出來揍了一頓,對,那幾個壞小子一起都打不過Jo。等我長大了一點,能跟他好好溝通以後,他告訴我,我不應該為那些壞蛋的惡行而買單,他們得自己把苦果吃下去。他說,如果永遠都是受害人在哭泣,加害人在洋洋得意,這個世界遲早會亂套。”

他相信顧霖均會懂他的意思。

說完以後祁瑞突然很想看顧霖均此刻的表情。他在心裡想了一萬遍,那個人皺起的眉頭和嘴唇的弧度。他想吻他,很想。

“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無聲的靜默又一次蔓延。他們並沒有因此感到尷尬,反而是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過了一會,顧霖均又開口說話。

“她醒了,我先掛了。”

“再見。”

祁瑞一個人在陽臺待了很久,直到阿七來找他商討陣容問題。

其他賽區的季後賽結果也陸陸續續出來了。LCK的冠軍是SINCE,EU的是K9,NA的最出人意料,是SN。SN戰勝了LMT,拿到了NA的第一個名額。

更換了陣容,經歷了大換血的SN終於在夏季賽末期穩定了下來,並打出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成績。對此祁瑞只能說他的眼光沒有錯,他早在春季賽時就看到了這支新SN的上限在哪裡。

晚上直播完了高曉陽說是請客吃麻辣小龍蝦,但因為某兩個人的過敏和某個人的缺席,到場的只有祁瑞和何鵠。

餐桌上他們聊到了高曉陽的簽證問題。好在有拳頭公司的官方成員幫忙,這個問題在二次面籤後就已成功解決。

“我真補不動了……好想開著攝像頭掛機裝睡著了忘記關攝像頭啊。”趴在桌子上的高曉陽眼睛底下還有重重的黑眼圈。為了補時間差不多通宵了兩天的他現在需要的不是食物,是睡眠。“我想睡覺,不想直播。”

和他同病相憐的祁瑞寧可月末當狗都不通宵,每天訓練完最多直播兩三個小時就去睡,大有“播不完你能奈我何”的架勢,令高曉陽眼紅不已。

看他實在可憐的何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其實四十五個小時還是挺快的,別再天天通宵搞壞了身體。

回基地以後,祁瑞簡單的衝個澡躺在床上。顧霖均人不在,枕頭和被單上卻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混合洗滌劑的清香,令人無比安心。半睡半醒間,他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

“……媽媽。”

看到來電人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過來。他喊得有點遲疑,因為他猜不準對面的是是個什麼態度。

“我是不是應該先恭喜你取得了總決賽的資格?”

她的聲音繃得很緊,這令祁瑞更加忐忑。

今年的總決賽將在美國舉行。所以在得知PND獲得S6資格時,Jo就給他發來了賀電,慶祝他可以夢想成真。

“有什麼事嗎?”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說的那些話,讓那孩子聽到了。”

祁瑞一時語塞。自從那件事發生後,他們就很少通電話,就算通電話耶說不了幾句。但他真的沒有責怪,或是怨恨的想法。

只是他本身就足夠糟糕了,想不出更多的法子來應對她。

“不,我沒有怪過你。”他說得很慢,“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它們不會因為你說,或者不說而消失。它們會一直存在,你不過是幫我們挑明瞭而已。所以我沒有理由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