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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紀1o96年9月影響了我這一輩子的兩個人先後離逝。只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展開掌心生命線在正中交錯糾纏對這月光仔細摸索想知道究竟還有波折隱在裡面。

感覺夜比我想象中的要靜四更的天色月色從頭頂的槐樹縫隙裡斑駁落下影影綽綽。

坐在廊下靠著牆冰涼的感覺滲入脊背緩緩蔓延到四肢百骸。死物終究還是死物不管是誰的體溫都暖不回曾經的熱度。

幽聲嘆了口氣將腿蜷縮抱著膝蓋毫無意識的在地上寫寫畫畫。

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是商容。

他伏下身子問:“我能坐在您旁邊麼?”

我挪了個位置他坐下將手中的酒杯遞給我道:“天開始涼了要不要喝杯酒。”我接過裡面的液體輕輕搖晃打散了投在裡面的月色。

仰頭飲下灼辣的感覺直衝肚腹沒想到會這樣烈嗆了一下。

商容笑道:“暖身的酒自然不會那麼柔和您該明白的。”

我將酒杯給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風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知道他現在定有不少話想講實在是累沒心情跟他繞彎子。

他將酒杯放在了地上沉悶了片刻才輕緩的對我道:“郡主有沒有想過這片天下。”

沒答他只抬頭默默的看著月色。

他繼續道:“如今永絡已亂四方戰亂紛起就算沒有華家也會有董家或是趙家或是什麼家出來瓜分這片土地。然而看董家就能知道若是被那樣的人做了皇帝百姓只有更苦而華家的先祖又有那樣一段過往已讓民心所向。但如今小王爺卻不幸遇難韓王薨逝軍心漸有浮動長此下去定會埋下隱禍所以……”他停下了望著我轉身跪下“請郡主稱帝吧。”

我的視線只停在了那輪皓月上對他的話尤若未聞。他就這樣一直跪著周圍簌簌的只有風過樹梢的聲音卻又安靜至極。感覺地上的影子緩緩移了三五寸我開口道:“商容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他道:“商容不敢妄自揣摩。”

我輕笑:“你怎麼會不敢那樣高傲的人。”我看了他一眼他將頭深深垂下我才繼續道:“既然你不肯那我就說說你現在的心思。你大概在想現在韓王去了群龍無郡主以前又是宮中的德妃身份曖昧軍中大概有不少將士會心生猶豫以為反叛朝廷名不正言不順久了自然會導致軍心不穩。而郡主決定領兵很大部分是被形勢所迫但現在這層枷鎖已然不在郡主一介女流念舊情是萬分自然的事情郡主萬一起了歸順朝廷之意自然無人能擋但這樣一來從前的努力定將付諸流水。是不是?”

他沉默半晌只用力磕了一個頭。

我抱著膝蓋悶悶的笑“商容子煌果然沒看錯你你的確是人才但可惜了……”嘆氣手指在地上漫無目的的畫:“如果我歸順這百萬大軍才是真正的無論可退了。數百名將軍裡九成以上都跟了父王一輩子自是懷了滿腔熱血跟著我想闖出一番事業如果勝利了他們就是開國的功臣但若我歸順他們就不過是叛臣賊子不但抹煞了他們長久的志向更斷送了他們將來的道路。而你希琰甚至是常譽嚴康又該怎麼辦?2臣?小人?我想你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擔這份罵名最終只能像史魏書那樣一死終了罷了。”

稍微頓了頓又道:“其實最開始領兵時我的確如你所想帶了份私心。我想永絡變成這樣都是董商造成的只要除掉他一切都能回去。但自從史魏書死後我全想清楚了。我現在早已不是一個人我的肩上扛著千萬人的性命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斟酌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大哭大笑更不能隨意選擇自己喜歡的路。你該明白我早不是那個偎在子煌懷裡淡看風雲起伏的小女人了。所以你的擔心我接下卻也要你明白你該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