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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部隊開始緊密地調動。毫無疑問,一旦羅迪克的部隊出現了不可逆轉的混亂,我們的敵人就將傾巢出動,從這裡突破我們的封鎖,衝出我們的包圍。這情景似乎很快就會出現了,在輕騎兵迅猛地掃蕩攻擊面前,右翼陣地醜陋笨拙地蠕動著,似乎崩潰僅僅是時間問題。
會是那樣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們面前的對手是羅迪克,那個重視戰士的尊嚴勝於生命,將對親人的懷念埋藏在心底的男人。
就在右翼陣地看上去似乎混亂不堪,即將分崩離析的時候,在佇列正中央突出兩列長槍兵。在這塊凌亂的陣地上,這兩列長槍兵齊整的耀眼,彷彿渾濁的浪滔中突出水面的一塊岩石,在動盪的江濤中巋然不動。
他們迎上了面前的敵人,喊出了那句動人心魄的口號:
“為了親人的榮耀!”
沒錯,這支千人槍兵隊正是以從坎普納維亞保衛戰中存活下來的三百長槍兵為班底組建的。他們曾經高呼著這句口號與五倍於己的重灌步兵正面戰鬥,將他們封堵在坎普納維亞城下半日之久,連城牆也沒摸著一下。唯有真正的勇士,才有資格拿起僅屬這支部隊的特製長矛;唯有軍人中的軍人,才會和他們並肩站在一起。
長槍兵,佇列最前排的衛士,抵禦敵軍騎兵衝擊計程車卒,朝不保夕的卑下兵種,死亡率最高的垃圾部隊。
那並不是他們存在的真正意義。
這些戰士們正在用自己的身軀和意志闡釋這這樣的一個名詞:長槍兵。彷彿只有當長槍握在他們手中時,才配稱的上是“長槍”,是那種長柄的、頂端尖銳的、閃光嗜血的危險兵器。那是他們的驕傲,他們的依靠,是他們對親人朋友想念的寄託。
“思戀之牙”,這是他們為自己取的名字。在這個帶著幾分脂粉氣息的綽號後面,是一層濃濃的血腥氣,和更深一層的懷念。
現在,他們是動盪中的右翼陣列的中流砥柱。有他們在,陣列就不會垮,陣地就不會丟,敵人就不值得畏懼。
只因為他們的槍矛並非為自己的生命出擊,而是為了在遠方那或許已經不能在相會了的——親人的榮耀。
那是一個戰士心中最軟弱、也是最堅強的地方。
……
接觸了,那片飄掠的嗜血紅風和那道鋒利的壁壘,終於接觸了。
繼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不再是一方暴虐的殺戮和另一方不光彩的潰散,而是真正的戰鬥。
已經失去了長矛的騎兵陣列依然英勇無畏地揮舞著戰刀衝向這唯一一處陣型穩定的隊伍。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衝散這一側的陣列,給後續的部隊創造突圍的機會。
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衝散了這裡,就等於衝散了我們的包圍。
可他們的選擇也是錯誤的,他們撞到了真正的防線上。
一具又一具屍體被刺穿,兩排槍矛有節奏地前後穿刺將敵人逼在他們的戰刀能夠發揮威力的距離之外。同樣,裹脅著巨大沖擊力的騎兵也昂揚著殺入這一道長槍的密林中,高聲呼喊著砍下距離自己身邊最近的對手的頭顱。
卡爾森曾經說過:沒有一個正常人嗜愛鮮血,但當你不得不戰鬥時,你最好裝作自己嗜好鮮血。
他說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場面。
血箭從洞穿的人體中飛濺,噴射在長槍手的盔甲上、面板上。沐浴在鮮血中的戰士狂亂地叫嚷,甚至狂笑,彷彿興奮得難以遏制。
他們的敵人也是如此。
可我似乎聽見了他們靈魂啜泣的聲音。
再一次,長槍手們遏止了敵人奔襲的腳步,同時被遏止的,還有友軍的潰散。在他們的堅持下,那些慌張失神計程車兵們找到了自己的勇氣,也找到了自己武器。越來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