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性格中最兇悍的一面,近兩千超越了人類極限的魔法騎士們揚刀躍馬,殺向全無準備的敵人。炫耀強大的武力,證明敵人的不堪一擊,用超前的戰鬥方式輕易地收取敵人的性命,我們的戰友們正在幹著他們的對手剛才正幹著的事情,但他們表現得更神勇也更殘忍。

正當紅焰順利地向著勝利邁進時,我們也與敵人接觸了。

我們從北坡上直衝下來,如同一把快刀般將探出本陣的克里特重灌步兵方陣攔腰砍成兩段。只有最靠近我們的幾排重灌步兵來得及將長矛轉向我們,在他們身後,更多強壯的戰士們根本無法轉動自己的身體做好防禦準備。當他們直面自己的對手時,無疑是一支不可輕視的強大力量,但當對手從側面發起突襲,他們沉重的鎧甲和長長的槍矛成了他們最大的敵人,讓他們失去了適時作出防禦動作的能力。

土著戰士們緊跟在我們身後,和他們不走運的族人相比,他們勉強可以稱得上有一個簡陋的“陣型”。他們跑得遠比其他土著戰士集中,行動相對整齊,如果把所有的標準降到最低,我們甚至可以說他們跑出了一個衝鋒陣型。即便是最差勁的軍隊,他們的陣型也比我們的土著朋友們齊整得多。可是,這樣的陣型已經是弗萊德和各位酋長們三番五次強調的結果了。

重灌長矛手們並沒有給我們造成多大的傷亡,很快他們就自己擁成了一團。他們確實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並不是因為他們的反擊,而是因為他們的陣列實在太厚實,讓我們無法一舉衝出一個缺口。

“向後衝擊!”在判斷這支軍隊暫時無法給我們造成太大傷害之後,弗萊德放棄了全殲他們的誘人想法。他的決定是正確的:留著他們,或許我們還要蒙受更大的損失,但要花費那麼長的時間消滅他們,我們將會錯失可能僅有一次的勝機。

在完全陷入與重灌步兵糾纏不休的戰鬥之前,我們及時地調整了方向,向陣腳鬆動的敵軍本陣突擊。儘管克里特人不斷將他們的輕裝步兵從戰場上召回守衛陣地,但失去了原本固守在這裡的重灌步兵的掩護,他們的陣地已經不再那麼堅固。

“弓箭手,射擊!射擊!”驚慌的喊叫聲從敵人的陣列中傳出,要命的羽箭裹挾著熟悉的風聲在我耳邊掠過。即便有甲冑的保護,我們計程車兵們也無法與漫天飛舞的死亡之羽直接抗衡,一聲又一聲鋼鐵入肉時潮溼的聲音響起在我耳邊,彷彿是無數脆弱的生靈發出死亡的喟嘆。

很多人死了,但更多的人只是受了傷。戰場教會了人們如何無視傷痕奮不顧身地撲向敵人,這個時候,你只有向前,前面有危險的敵人,但身後除了死亡一無所有。

沒有馬匹,最先和敵人接觸的是達克拉和他的重灌步兵們。

在近身肉搏中,我們強壯的朋友幾乎無法遇到一個真正象樣的對手,他手中沉重的戰錘猶如雷神的憤怒,帶著風雨聲擊潰了面前的所有敵人。碎裂在這巨大戰錘之下的,有短劍,有長刀,有無數脆弱細長的槍矛,甚至還有足有兩層手掌厚的巨大盾牌。面對戰神下凡般的達克拉,克里特人只有倉皇閃躲。在我們的重灌武士們面前,他們的陣形彷彿一塊薄鐵皮受到沉重的敲打,一點點向內凹陷進去。

如果說遇到達克拉他們還可以退卻、閃避,那麼擋在羅爾面前的敵人只能用絕望來形容了。

在雷利犧牲的烏雲城堡下,羅爾失去了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幽靈匕首”,他現在只是帶著一群普通的輕裝步兵跟在達克拉身後突襲著敵人的陣地。可是,有羅爾的地方,戰鬥就絕不會沿著常規的軌道進行。

羅爾的右臂上插著三支羽箭,左腿上也有一支。我看不出他的傷有多嚴重:他全身都被鮮血浸泡得紅的發黑,我分不清到底有多少血跡是他自己的。這些傷口絲毫沒有延緩羅爾的動作,他依舊像個食屍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