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損他的身體,他這兩年應該又嘗試了不知名的毒草,毒草本事的毒,他已經解了,可毒草引發了幾千年來鬱積在體內的毒素,現在是萬毒齊發,無藥可救。”

“那也有辦法,對不對?”

蚩尤低頭看著阿珩,輕撫了下阿珩的頭髮,沉默地搖搖頭。

阿珩猛地放開蚩尤,跑出屋子,抬頭望著藍天,大口大口地吸氣可仍覺得喘不過氣來。

這麼多年三國鼎立,太平無事,就是因為炎帝德高望重,天下民心所向,即使雄才偉略如父親也不敢逆天而行,如果炎帝一死……阿珩不敢再想下去。

遠處的山坡上,夕陽把層林都染成了金色,阿獙和小鹿正在玩耍,一追一逃,一躲一藏間,歡快地鳴叫聲傳遍了山林。

阿珩不知不覺中追著它們的步法,走進了那個藍色的山谷,阿獙和小鹿卻不知道哪裡去了。

她坐在山坡高處,看著紅霞密佈的西邊天空。

夕陽正一點點墜落,這是最後的美麗安寧了。

她隨手摘了兩片葉子,放在唇邊吹奏著,滴滴溜溜的聲音在山谷裡傳開。

有人聞曲而來,坐在了不遠處,阿珩沒有理會,依舊吹著曲子。

一曲完畢,她才側頭看向坐在墳塋旁的炎帝。

傍晚的風大了,藍色的花海一波又一波翻滾著浪花,時起時伏,炎帝的身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楚。

阿珩走到炎帝身邊坐下。

炎帝微笑地看著夕陽:“你有點像我的一個朋友,不是容貌,而是一些小動作。”

阿珩望著夕陽沒有說話。

“她叫西陵嫘,現在知道她名字的人很少了,可在三千多年前,她曾是整個大荒最有名的女子,被稱為西陵奇女,我父王還曾命我的兄長去求過親。”

阿珩問:“她答應了嗎?”

炎帝搖搖頭:“沒有,如果她答應了,也許我的兄長就是炎帝了。”

阿珩問:“您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炎帝笑了,有濃濃的惆悵,“你們果然是很像。阿嫘在很多年前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在她之前從沒有人關心,在她之後沒有人再敢問,你是第二個問我這個問題的朋友。”

炎帝的手放在妻子的墓冢上,神色溫柔,眉眼間有綿綿不絕的相思,“我自小靈力低微,不善於那些打仗的法術,長相也不出眾,一直不受父親看重,兄弟們也不大和我一起玩,我喜歡一個人種植花草。都成軹邑的外面有一條河叫濟河,濟河岸邊住的都是靈力低微的神族,他們沒有能力做官也不能參軍,只能靠打些零工做點小生意為主,一個賣花女就住在濟河畔,她喜歡用靈力培植各種藍色的花,有藍色的牡丹、藍色的芙蓉、藍色的風信子……”

炎帝的手從身邊的藍色山茶花撫過,“我第一次看見她時,是一個溼漉漉的清晨,我去河邊採摘藥草,她出門汲水,穿著一襲白底藍花的長裙,鬢邊簪著一朵藍色的山茶花。當時河上的人還很少,我們隔河而立,視線交投,她微微笑了一下,我卻驚慌得看都不敢看她,撿起鋤頭就往地下鋤,結果鋤到自己的腳,她在對岸大笑。我在榻上修養了一個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傷一好,就算著她汲水的時點去河邊,剛開始是幾個月去一次,慢慢變成幾天去一次,再後來我天天都去河邊挖草藥,可我不敢和她說話,年少時的我十分內向靦腆,一看到她就臉紅心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我們一直隔河相望,卻一直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三年後,父王命我陪哥哥去西陵家求親,以為阿嫘很會養蠶,我正好培育出一株碧玉蠶,父王覺得我能幫著哥哥投阿嫘所好,就讓我一塊去。那次求親很失敗,阿嫘把哥哥刁難得狼狽不堪,不過我和阿嫘卻成了好友,阿嫘邀請我和她一塊去大荒遊歷,我自然忙不迭答應了,後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