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瞎想是不是索羅斯和中國政府合謀搞出的金融風暴。

我被這架勢嚇得夠嗆,趕緊連夜喊了張小桐和一干家裡人跑出去躲災,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兒還是留給自己的媒體來報道比較好。

和我的誠惶誠恐相比,索羅斯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任由記者採訪自己和自己在中國方面的投資代理人,我估計這老頭就是想把事兒搞大,就算不把我逼成他的合作伙伴,至少也讓我在表面上不那麼容易對他怎樣怎樣。從某種角度來說,索羅斯這親的態度無非是希望跟中國示好,並積極爭取中國和印度這兩擁有世大潛力的市場。而亞洲正是我的主場,他不得不謹慎。

我和張小桐在大連躲了一個多星期之後,長江洪水繼續,索羅斯也把該去的地方去得差不多了,終於動身來到北關。我也不得不捨命陪老頭,硬著頭皮回去。

經過了一系列無聊到死的新聞活動和公開微笑之後,我和索羅斯終於面對面坐在一起喝茶了,此時距上一次我們見面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

從一開始見到他,我就能看出來,這人又老了一點,當然我也知道這是廢話,不過他確實比一年前的意氣風發要蒼老很多。

亞洲金融風暴之後給他帶來的不僅僅是錢,更多的是壓力和矛盾。關於他的書我沒少看,雖然這些書都沒能描述出一個真正的全貌來,但零零碎碎也多少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人兒子廢物團隊內訌嚴重等後院問題。估計這一年來又要面對國際壓力又要把量子基金一手掌握,這老頭也費盡了心思。我瞧他現在這眼神兒一點哲學家的意思都沒有了,樸實得很。

對著媒體記者興致勃勃談了很久關於如何在中國投資的索羅斯離開了眾人視線之後略顯得有些疲憊,我給他倒茶:“怎麼?好像精神不佳。”

索羅斯摘下眼鏡,給自己眼睛按摩:“休息不足,很久沒應付這麼多應酬了。”

我給自己倒茶:“怎麼?才幾天就不能忍受了?我記得你可是對媒體談笑風生的人物。”

索羅斯擺擺手,端起茶杯:“早就麻木了,只是最近有些發愁。”

“發愁什麼?”我帶著笑容面對他,一臉虛偽,“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周,我認識很多中國人,我知道你們中國人辦事的方式。”索羅斯想了想還是把茶杯放下了,沒喝,“中國人和美國人在行為上相關很多。其實我這次來是希望得到你的協助。。。。。。我這樣直接你覺得可以接受嗎?”

我笑了:“您繞起圈子來不比任何一箇中國人差啊,在財經雜誌上談哲學,你當這些用渴望眼神看著您的年輕我和金融投資者們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個哲學家嗎?不知道您聽過中國的一個老故事嗎?”

索羅斯看我這麼輕鬆,自己也慢慢放鬆:“請說。”

“從前有個四處收購古董的商人路過一個村莊,看見一個老太太正在喂貓,他一下就看出那隻貓吃東西用的碗是非常名貴的古董。他想買下古董,又不想多花錢,就告訴那老太太,他想花錢把貓買下來。。。。。。”

索羅斯笑著點點頭:“這個故事我聽過,老太太用這隻碗賣出過很多貓對吧?”

我低頭用茶杯把臉擋上,只把一雙眼睛留給索羅斯:“所以說,您其實也是在用古董賣貓的人,您說是吧?”

索羅斯大笑:“哈哈,周,你真是個會讓人開心的孩子,你真可怕。”

我放下茶杯,淡淡道:“索羅斯先生過獎了,您這樣的人會為什麼煩惱呢?無非是錢,錢,錢,也只能是錢,我說的對不對?”

索羅斯整個身子向後輕輕一仰:“周,你是一個天才,可是為什麼你總要低估自己?我來中國當然只是為了跟你合作。”

“我從來沒低估過自己。”我看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