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一聽這話,立即手腳麻利的開了門將她們放進去。姨娘們眼巴巴地看著,忽然有人出聲

道:“怎麼一個丫頭也能進去了?難道說一個一等丫頭比姨奶奶們身份還貴重嗎?”

隨歌剛要邁進門的腳步一頓,臉上也沉了下來,乾脆就把軒離水楓舞讓進屋,自己拉了紹明,重又轉

回來,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群不安分的人:“剛剛的話是誰說的?”

沒有人承認,幾位姨娘面上不忿,俱都撇過頭去,不理會她的問話。

隨歌氣的笑了出來:“好啊,真是好!做了幾天姨娘,還真是有派頭了啊,什麼話都敢說了。”說著

臉一沉,怒聲道:“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什麼姨奶奶,自以為了不起的東西,你們不就是個妾,得了名

分錢你們的身份,哼,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就你們之前的身份,還真是連我的丫頭都不如呢。最起碼我的

丫頭知道分寸,不會肖想一些有的沒的,想爬上主子的床麻雀變鳳凰,也不像有的人,出身風塵攀了高枝

兒還不知足,一心巴望著再進一步。不是我說,我莫隨歌眼裡頭,還真就瞧不上你們!”

一番話說的姨娘們差不多是人人變色。

莫非凡這幾個妾室,除了季姨娘是別人送的,其他幾個,白姨娘出身青樓,周姨娘原先是莫非凡的使

喚丫頭,就連薛姨娘這個不理世事的,原也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後來給了莫非凡。隨歌這幾句話,可以

說是把這一干子人全都給罵了個遍,姨娘們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周姨娘首先就忍不住了,她一向得寵,而且不像白姨娘不得老太太待見兒,氣焰一向是囂張的,這下

子被隨歌罵了一頓,她自覺臉上掛不住,忍不住就道:“二姑娘這話可怎麼說得出口,好好地一個未出閣

的大姑娘,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傳了出去,人家還以為我們莫府教女無方呢。”

紹明聞言差點兒笑出來,這個姨娘有點兒意思,聽她話裡的意思,還倒真把自己當成莫府的主子了。

有意思!

隨歌笑了兩聲,慢慢的走到周姨娘面前,冷冷的盯著她,直把周姨娘看的心虛的低下頭去,這才慢悠

悠的開口:“姨奶奶就不用操心了,我愛說什麼說什麼,好歹我是這府裡一個主子,我說話就是再怎麼不

體面,那也輪不著你來管。我們莫府?誰跟你是我們?小小姨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周姨娘囁嚅著嘴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隨歌慢悠悠的在姨娘們中間轉著圈兒,看著她們精心打扮後的樣子,滿心滿眼的厭惡:“你們少在這

裡哭喪,我弟弟還沒死呢!軒離公子在這裡,我相信我們昊哥兒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斷不會捨得把他帶

走。你們就收收心,少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說是擔心昊哥兒,一個個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哭給誰看的

?!我看你們就是心懷叵測,巴不得昊哥兒出點什麼事兒才稱了你們的心思,是也不是?!!”

姨娘們不敢吱聲了,這麼一定大帽子扣下來,任是誰也擔待不起。

水楓舞在屋裡聽得明白,暗暗嘆氣,這大宅門裡的是非啊,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她現在懷裡抱著昊哥兒,小傢伙對她親熱的緊,一見就要抱著,兩條小胳膊牢牢地摟著水楓舞的脖子

,乖乖的任軒離檢查身體。

老太太坐在一邊兒,聽著外面的話氣得臉色鐵青,柺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點:“看看你這些妾室,就沒

一個省心的!我看隨歌說得對,她們就是巴不得昊哥兒出點事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