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的時候看見她順便也在幫他洗。

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說心裡不溫暖是假的,夫妻之間有時候極小的點點滴滴都能成為他感動的瞬間。

孟晞見他進來,抬手擦了下臉上突然有點癢的地方,然後繼續洗。

項默森看到她左臉那裡有一團泛開的紅,便抬起她下巴仔細瞧,“你這是過敏了?”

?“估計是吧,有點癢。”?

孟晞說著,也沒在意,手裡他的內~褲洗完了,透過了水,就要拿出去晾。

項默森突然拽住她細細的胳膊,孟晞淡淡的看他,“怎麼了?”

?“sorry。”他說。

“幹嘛道歉?”?

孟晞不冷不熱的表情和語氣,少了往日和他說話時他能聽出的那些許嬌氣,這讓他很不習慣,這樣的不習慣會造成他心理上的慌亂,不安。

“不該那樣和你說話。”

“我都習慣了。”?

孟晞輕輕從他手裡縮回自己的手,把洗乾淨的貼身衣物拿去晾好。

項默森站在那裡瞧著她出去,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今天早上的對話,彼此不在一個頻率,項默森知道這樣不好,卻不曾想過,孟晞因他的所作所為在背地裡早已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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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如往常一樣去公司,電梯裡碰到其他人,禮貌的稱呼項總,孟小姐。

公眾場合項默森有分寸,和孟晞各走各的,毫不親密,他站在左邊,一身矜貴西裝,雙手插在褲袋裡,渾身充滿威嚴;而孟晞,手拎著包站在他右邊,彼此間距離也不遠,屬於那種看似疏離實則親密的兩個人。

孟晞到了自己所在樓層,和項默森說了再見,項默森看著她離開,目光灼灼。

臨近中午時項默森見了陸從然,這人也算是不要命了,明目張膽出現在他面前。

項默森不至於呼風喚雨,但豁出去要整死一個人不是沒有這能耐,要不是有項恬的話在前,他不保證陸從然今天見了他之後會安全離開。

這餐廳地址是他選的,陸從然沒得選,只能聽從。

他來的時候手裡一個電腦包,至於裡頭裝了些什麼,項默森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彼此對坐,早已不是十幾年前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關係,這樣的對峙估計兩人也從來沒有想過。

項默森沒穿外套,白襯衫的袖子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他指尖夾著半支菸,菸灰缸裡也有菸頭,看樣子是比陸從然先到一些時間。

“抱歉,路上比較堵車。”

?比起之前的爭鋒相對,這次見面,陸從然態度好得多。

假如項默森肯對他有所改觀,假如項默森能用看普通人的眼光去看他,他應該能看出來陸從然身上的鋒芒已被斂去,能讓這鋒芒消失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他辜負了的項恬。

項默森帶了情緒看這人,直覺可惡,再也察覺不出其他。

“我暫時不會離開這裡,我想,我應該站出來發一份宣告,說我和項恬是戀愛關係,所以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不屬於任何人在背後竊竊私語並且惡意攻擊的範疇。”?

他的語速不快不慢,說得理智清晰,項默森聽著,彈了彈菸灰,垂眸抽著煙,沒有應聲。

“或許在你看來我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彌補對項恬的傷害,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對她的感情,不是假的。”?

項默森突然就冷笑,“那你來說說,是有多真?”

?陸從然沒有足夠說服人相信的理由,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罪魁禍事是他。

暫且不說這件事吧,說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心裡清楚,不管是項恬還是項默森,早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