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所有人到城裡各處尋找,一定得把石姑娘找回來才行!”這時他還沒有發覺石破軍想離開他,以為她只是有事上街,不料——

“啟稟少爺,城裡面到處找不到,都說沒有看見過石姑娘。”探子輪流回報。

“再去找!”殷仲威的鐵拳幾乎擊垮桌子。“城裡城外都給我從頭再找一遍,沒有找到石姑娘,統統不準回來,快去!”

又一次地,殷仲威發動大隊人馬尋找石破軍,不同的是這次不單是尋找命盤,而是活生生的她,殷仲威此生的最愛。

“啟稟少爺,有人說看見過石姑娘。”

連續空等了好幾天,終於傳來一則好訊息。

“她在哪裡?”殷仲威欣喜若狂。

“在、在尼姑庵。”手下幾乎不敢說出實情。“聽說她現正在京郊一座很小的尼姑庵出家,法號『念空』。”

殷仲威剛開始時的反應是聽不懂,在手下畏懼的眼神下,慢慢找回理智。他可是在告訴他:破軍已經出家,就在哪座該死的尼姑庵?!

“她在哪一座尼姑庵出家?”他早說過不許她出家,她以為逃到那兒就能躲避他?太天真了!

“在靜心庵。”手下稟告。

“走,跟我去!”他要尋回他心愛的女人,無論是神是佛都別想跟他搶!

大隊人馬幾乎踏平小小的庵寺,住持只好讓石破軍自個兒面對。

“這是你的塵緣,塵緣未了之前,佛祖也難以收容你,你自個兒解決吧!”住持早看出石破軍的塵緣未了,只是她太堅決,也太痛苦,不得已才幫她剃度。

“是的,師父,給您添麻煩了。”石破軍早想過遲早要面對殷仲威,晚一點不如早一點,就讓她了斷這一段塵緣。

石破軍頂著一張蒼白、素淨的臉出來見殷仲威。雖然她從下施胭脂,但偶爾也會點唇修眉,而她竟連這一點人世間最後的眷戀都去除,教殷仲威如何不心痛?

“施主,聽說您要見我。”

更教他心痛的,是她的話氣、她的稱謂,她竟連“殷仲威”三個字都不肯喊叫,只用施主稱呼他。

“對,我要見你。”他試著用深呼吸隱藏心痛。

“施主找念空有什麼事?如果沒有的話,我還要做晚課,不多陪了——”

“這就是你面對情人的態度嗎?”他擋在她前面阻止她離去,目光猶如鷹隼一般銳利。“你以為只要躲到這座小尼姑庵,改個見鬼的法號,就能把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全部抹煞嗎?告訴你,沒那麼簡單!”感情的事不是包袱,能說丟就丟,不然他也不會追到這裡來。

“我知道沒那麼簡單。”石破軍承認。“但我認為有心,其實也沒那麼困難。”潛佛的這幾日,她覺得很平靜:心情平靜不少。

“你以為庵院是你的避難所,逃到這裡來,所有的感覺就會消失不見。你這麼做,根本是利用佛祖,而不是真正崇敬佛祖。”佛法的事情他不懂,但他懂得人性,她此刻的行為就很相合。

殷仲威這話很重,石破軍卻找不到話反駁,只能白著一張臉,直視正前方。

“施主請回吧!貧尼要進去了。”石破軍又要回庵院的後方。

“跟我回去,不然我燒了這座尼姑庵。”殷仲威再次擋住她的路,出口威脅。

“你應該清楚我的為人,我說到做到。”他的眼神挑明瞭他可不會隨便說說,而會真的付諸行動。但石破軍卻認為他不敢,一個人再有權勢,無端燒了尼姑庵,仍會惹來極大的爭議,他會有所顧慮。

“我希望你不會。”她只能這般祈禱。

“我會燒了這座尼姑庵!”他跟在她身後大吼,盼望她回頭。

但她不會回頭的。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