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很古怪!

也讓侯夫人有些不敢相信。

今晚的整個家宴,侯夫人都心不在焉,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

太子很懂事,也有太子模樣,家宴時太子一直坐在天子身側,禮儀禮數俱佳,就是同自安實在有些掛像……

自安是他的侄子,她當然熟悉。

旁人許是看不出來,她是能看出來的……

那模樣,像,而且,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個念頭實在有些沒有由來,卻一直瀠繞在平南侯夫人心中,一晚上都揮之不去。

侯夫人在家中主持中饋久矣,也不至於會在晚宴上顯露詫異神色,但一整晚都心猿意馬……

當家宴進行到一半,方嬤嬤抱走了太子,平南侯夫人心裡也還都記掛著。

等家宴正式結束,廳中恭送天子,侯夫人還有些恍惚。

臨回苑中,心中都還有一個駭人的念頭——比起天子,太子倒更像小自安些!

侯夫人臉色煞白,卻不敢輕易同旁人說起此事,包括平南侯。

今日家宴中沒人多在意,天子,寧相,似是都沒什麼反應,侯夫人也在想可是因為自己太熟悉自安的緣故,所以彆扭。但明日就是慶功宴,天子和太子還會在侯府多呆些時候,侯夫人也不知曉會不會有旁人和她一樣,覺得不習慣……

侯夫人不敢多想。

陳翎的苑子安排在侯府中最清淨的院落處,同寧相的苑子離得不遠。

是陳翎的老師,今晚家宴後,陳翎借著散步,先將寧相送回苑中。

路上,寧如濤同陳翎說起範玉的事。

這次收糧之事,陳修遠除了打聲招呼,人親至了之外,旁的事情幾乎都是範玉在做。

這麼短的時間,敬平侯府的銀款又不會第一時間到位,糧怎麼收,錢怎麼賒,帳怎麼核對,甚至是這批糧食要怎麼分批遇到懷城附近最合適等等,這些範玉全都做了。

而且在當時的情形之下,即便有敬平王的背書,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需要統抓的人極其清醒,幹練,且思慮周全。

寧如濤嘆道,「陛下不是想看範玉此人是否可用?」

陳翎點頭,「是。」

寧如濤看她,「人無完人,物盡其用,若是璞玉,就好好打磨。」

「老師說的是。」陳翎會意,「明日慶功宴前,老師早些休息,朕明兒會抽時間單獨見見範玉。」

「好。」寧如濤欣慰。

陳翎又道,「另外還有一事,朕需要老師幫忙。」

寧如濤看她,「陛下請說。」

陳翎道,「許驕馬上到東城了,他這次來,是有事替元帝同朕談,許驕身份特殊,朕讓冠之(陳修遠字)去東城接她,差不多就這幾日就會到,屆時冠之會一路送他至京中,等淼城這處的事結束,朕也會啟程回京,同許驕見面。所以阜陽郡善後之事,還需有人幫忙處置,我想請老師幫忙,讓少逢(盛文羽字)和範玉都留下一併照看著。」

寧如濤會意,「陛下意思老臣明白了,阜陽郡善後之事交由老臣來處置,屆時按照說的,讓建平侯世子和範玉一道協助。」

陳翎頷首。

等送了寧如濤回苑中休息,陳翎朝啟善吩咐道,「傳建平侯世子來見朕。」

啟善應是。

她明日會單獨見範玉,會同範玉提起此事,正好,今晚可以先見盛文羽,她也剛好有旁的事情。

只是稍晚些,啟善回來復命,「陛下,不巧了,建平侯世子不在驛館,像是出去了,人還沒尋到,也讓人去尋了,怕是要晚些。」

陳翎也不急,正好還有一堆摺子要看。

……

當盛文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