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哈爾米亞惱意。

陳翎又道,「單於稍安勿躁,這還沒完,安城之亂不說了。單於在曲城的時候,用血書挑釁了燕韓在立城的駐軍,而後又去了搖城,挾持紫衣衛統領威脅敬平王,就這樣,單於在我燕韓繞了大半圈,如入無人之地,戲耍軍中將領,朝中要員,國之棟樑,哦還有方才,連朕都算計了進去。就這樣,朕還要同你合作,你讓燕韓朝中怎麼想朕,軍中怎麼想朕,國中怎麼想朕……就為了同你哈爾米亞合作,朕連顏面掃地都不顧了,做人人口中的昏君嗎?」

哈爾米亞:「……」

哈爾米亞想反駁,卻語塞。

柏靳也看向陳翎,徐徐道來,遊刃有餘,軟硬兼施,也讓人無話可說。

就是哈爾米亞自己都無話可說。

「你想怎麼樣?」哈爾米亞沉聲,雙目中帶著隱忍。

陳翎看他,「哪隻手推的沈辭?」

陳翎說完,柏靳和哈爾米亞都愣住,盛文羽眼中微滯。

陳翎繼續道,「安城之事,朕可以看在東宮的面上不同你計較,但這裡是立城,你當著立城駐軍的面打沈辭的臉,就是當著朕的面,打立城駐軍的臉,那你讓朕的臉往哪兒擱呀?」

哈爾米亞臉色煞白,「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翎幽幽道,「讓你自己斷一隻手臂,不算過分吧,做君上的也要同臣子交待一聲,好堵悠悠眾人之口,不是嗎?」

柏靳飲茶。

「欺人太甚!」哈爾米亞惱意,身後的侍衛已經直接拔刀。

盛文羽也拔刀。

苑中的紫衣衛,蒼月暗衛和哈爾米亞的近衛都紛紛拔刀。

陳翎淡聲道,「安城之亂你在其中推波助瀾,曲城挑釁邊關駐軍將領,搖城挾持紫衣衛頭領要挾敬平王,洪城殺了薛超,這些在單於看來都不算欺人太甚,反而是朕要單於一隻手臂息事寧人,就算欺人太甚了?那西戎口中的誠意,朕還真不敢苟同。」

哈爾米亞再度緘聲。

無法辯駁,便只能轉眸看向柏靳,正欲開口,陳翎先道,「若不是看在東宮面上,朕一定要你性命。不是朕要你性命,是立城邊關的守軍要你的性命。朕不攔著,沈辭昨日不就殺了你嗎?朕不夠誠意,還是你不夠誠意,哈爾米亞?」

哈爾米亞知曉接不了話,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殿下也是這個意思嗎?可是殿下要同我締結盟約的。」

榆木和葡萄都紛紛看向柏靳,光是聽著,都覺得騎虎難下。

緊張的氛圍中,柏靳低眉笑了笑,漫不經心嘆道,「我要是出聲,便是有失偏頗了,單於是我找來的,陛下也是我找來的,我若偏頗,便是失信於人。」

哈爾米亞攥緊掌心。

陳翎輕聲道,「那單於不如再好好想想,等想好了,我們再談,慢慢談,不急的……」

哈爾米亞額頭青筋暴起。

折回苑中,葡萄同榆木和柏靳一處,忍不住感嘆,「嘩,這燕韓的珩帝好生厲害,噼裡啪啦的一句句,一個髒字都沒有,一句重話都沒有,全程溫和,逼得哈爾米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氣得額頭和脖子的青筋都暴起了!」

葡萄只有十二三歲,說的話來的時候,一股少年氣。

榆木瞪他。

見榆木瞪他,葡萄連忙躲在柏靳身後,「殿下,榆木大人又瞪我了,我哪說錯了,珩帝就是有些厲害嘛……」

榆木又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同柏靳道,「殿下,以珩帝的態度,此事會不會節外生枝,看珩帝的模樣,不像會善罷甘休。」

柏靳笑,「我以為南順有個宋卿源就夠了,眼下看,燕韓還有個陳翎,都不是省油的燈。」

葡萄撓了撓頭,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