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潔心中的悲苦再也壓抑不住,恨得咬牙切齒,勉強壓低了聲音道:“夫人?我算啥子夫人?過了洞房花燭就被拋在一邊,連正經人家的媵妾都不如!你不知道,薛家像我這樣年輕的夫人就有三十六個!每隔三年換一批,你說我算什麼夫人?”

素貞聽得睜大了眼睛:“薛家財大氣粗也不能這徉欺負人啊!娶來的夫人哪能更換?那些夫人怎麼辦?都被趕回孃家了?”

素潔搖了搖頭,四周瞄了一眼,湊近妹妹耳邊道:“薛家沒有一個年長的夫人,只要過了三年,全都在一夕之間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去了哪裡。這話我只跟你一個人講,你千萬別往外傳,不然說不定會有麻煩。薛家不是什麼好人,如果聽見風言風語,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

素貞聽得吃驚,同時也有幾分疑惑,覺得姐姐說的話難以置信:“不會吧?薛家還能真個殺人?那些失蹤的人家不會報官?官府就沒有去查薛家?”

素潔想起母親還站在門外,不禁向著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恨道:“失蹤的人家都得了一筆金銀,誰還肯去報官。再說,即使有人報了官,薛家財大勢大,也沒有人認真去查。再加上兵荒馬亂的,隨便找個藉口就過去了,失蹤幾個人算什麼?滿門滅絕的都有的是。”

素貞見她說得煞有其事,不由得不相信,嚇得手足無措,說道:“那可咋辦?姐姐別回去了,你快逃吧。”

素潔雙目發直,深深嘆了口氣:“晚了,我身上已經有了薛家的標記,逃也逃不脫的。若是逃了,滿門都會遭殃!我不擔心別人,就擔心妹妹你。好妹妹,我跟你說,你現在還小,趁人不注意,如果見到滿意的人兒,就趕緊跟人家走,哪怕私奔也好,逃得遠遠的,再別回來!”

聽到“私奔”兩個字,素貞的心頭忽然閃出許仙小賊的影子,不僅羞紅了臉,扭捏道:“我們都走了,爹孃怎麼辦?我最舍不下娘了……”

素潔的面sè變了又變,一會兒煞白,一會兒鐵青。她在屋內不停地走來走去,猶豫了好大一會兒,忽然坐回床邊,一把抓住妹妹的雙肩,表情十分嚴肅地低聲道:“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實話。薛家是魔教的人,方圓幾百裡都有他的眼線,你若不走,說不定將來會跟我一樣,成為魔宗的爐鼎,生不如死……我剛才仔細看了,爹爹雙鬢紫赤,面sèyīn暗,顯然也入了魔教;孃親的症狀尚不明顯,不過也有些異狀。你現在還不急著走,還可以再過一年半載,要逃就靜悄悄的走,若是跟爹孃說了,那就別想走脫。”

素貞聽得呆了:“離家出走?拋棄爹孃?我好害怕……魔教?什麼是魔教?姐姐才嫁出去幾天,怎麼知道這麼多?”

素潔不由得想起洞房花燭那一夜,自己被薛太尉恣意侮辱之後,還被逼著修煉一門魔功,說是將來是生是死,就寄託在這門魔功上,魔門的種子已經種下,如果能夠生根發芽,將魔功修煉到一定境界,有大功於本門,就可以到一個神秘的地方盡情享樂,如果沒有成就,那就等死吧!

她又想起後來見了一位胖嘟嘟的婦人,婦人面sèyīn寒地講了魔宗的基本修煉方法,以及一些禁忌,其中特別提到不得將本門秘辛外傳,若是對外人提起,便是死罪。想到這裡,她心情煩躁的道:“別問那麼多,記住我說的話就成。”

素貞還待再問,忽聽母親在門外呼喚:“開門來,我熬了點湯,你們姐倆都喝點。”

素潔不忙開門,卻又叮囑了妹妹幾句:“記住我說的話,千萬別說出去,面對父母也不要提,否則不但害了自己,還會害了我!”

停了片刻她才將門開啟,一眼看見母親面上關切的神sè,不禁又覺得有些歉意,於是上前接過母親手中的碗筷,問道:“娘,家裡還好吧?那些長工、下人沒惹你生氣?”

聽了這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