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芳華的色調。

初生的朝陽從年輕法老王身後的地平線上躍起,把他腳下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將其整個人都籠在陰影之中。

可是停留在他頸前的那柄匕首劍刃反射的朝陽的光芒卻恰好照亮了他一半的臉。

他看著他的王弟,沒有說話。

銳利的劍尖緊緊地貼著他的喉嚨,他卻視而不見。

他的目光只是落在他的王弟的臉上。

站在少年王身後的法老王的僕人們看不見法老王此刻臉上的表情,可是那站在他身前比任何人都要接近他的年少王弟卻是沒有去看。

或者該說,不敢去看。

遊戲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那淺褐色膚色的頸上。

尖銳的匕首就放在那裡。

紫羅蘭色調的瞳孔輕微地顫了顫,透出一點慌張的痕跡,連帶著他的手也有點不穩了起來。

他那略有些發白的唇使勁抿了抿,彷彿是在努力給自己鼓勁。

他的手更緊地抓緊劍柄,指關節因為過於用勁近乎泛白。

他此刻的呼吸有些急促,瘋狂跳動的心臟拼命撞擊著胸口,一下一下的扯動,似乎下一秒就會從他身體裡破胸而出。

不能抬頭。

年少的王弟咬緊牙,雙手握緊了匕首。

絕對不能抬頭去看,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心軟。

對於馬哈特來說,沒有什麼比法老王的安危更加重要。

這是此刻的他唯一可以掌握的籌碼。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意味著什麼。

他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可是要保住那個人,他別無選擇。

“走開,馬哈特!”

“王弟!”

“走開——”

因為過於忠誠所以只要是遇上和法老王相關的事情就很容易腦筋短路的馬哈特大神官選擇了屈服。

因為害怕刺激到此刻明顯情緒不穩連說話都已經近乎嘶吼的王弟以至於造成無法挽回的可怕後果,他一把將手中的長劍扔了出去,立刻後退。

他心裡清楚,他離得這麼近,完全有機會乘其不備衝上去奪走王弟的匕首。

他只是怕萬一……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馬哈特深吸一口氣,慢慢後退,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弟,幾分焦灼,幾分怒火,更多的卻是疑惑。

為什麼王弟要為這個僅僅見過幾次面的人做到這樣的地步?

因為這個人救過他?

……

然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法老王的身上,盡數變成了擔憂。

……那麼笨拙又滿是破綻的姿勢,如果是王的話,明明很輕易就可以反制住王弟……

……可是王卻一直一動不動,任由王弟把匕首架在他的頸上……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了起來,馬哈特咬緊牙沒有說話,可是指尖上的指甲已是深深地刺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年少的王弟的胸口因為慌張而起伏得越發厲害,呼吸也更是急促。

他仍舊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王兄的臉,他的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地緩緩後退了一步。

只是那一步,他的手突如其來的一鬆。

鋒利的匕首從他手中掉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又滾了一滾。

金色的髮絲的陰影落在他半邊頰上,突然一滴汗從陰影裡滾出來,順著白色的頰向下,懸掛在下巴上墜了一墜,一下子滴落在地面滲入青石板裡。

年少的王弟一言不發。

他只是緊緊地抿著唇,站在法老王的敵人的身前。

他的肩膀繃得很緊,抬起的左臂將那個人護在他那並不高大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