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卡卡西在村民眼中是個很和善寬容大度的好青年,但此時真的很想把一個人往死裡罵。

又笨又蠢又白痴。

千雲輕拍他的後背,像母親安撫小孩那樣,很輕柔地一下一下。

她知道他肯定想罵她,說不定還想往死裡罵。

也許她還能在他發飆之時調侃一句——喂喂喂,雖說這裡沒有別人,但木葉第一技師平易近人的好形象也要繼續保持喲。

牆壁的青苔間有蝸牛爬過,旁邊高大的房屋在那裡投下一大片陰影,終年無陽光到達。

她感覺到臉側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了下來,但扣在她腰間的大手依然沒有半分放鬆。

理虧在先,她低聲說道:

“別生氣了。下不為例,我保證。”

“我沒有生氣。”

她話音一落,耳邊就有一個聲音接著說道。

可那聲調那語氣明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千雲無奈,目光落在前方遠處的屋頂瓦片上,那裡停著兩隻小小麻雀,說不定正在用鳥語嘲笑他們。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耳邊那個聲音很不情願地說:

“小時候你也是常常說保證幫我吃掉所有的天婦羅,可每次都趁我不在偷偷藏在我碗底。”

“你以為我一直都不知道麼。”

她很不厚道地笑了。

摟著他的背脊把臉往他肩膀上一頓亂蹭。

原來他一直是知道的,虧她還為自己的“心思縝密”得意了好久。

“打擾了。”

一道不屬於他們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兩人轉過頭去,只見近藤龍也的屍體旁站著一個戴白色面具的男人

“我是巖隱村的暗部,奉命處理叛忍的屍首。”

卡卡西朝他點點頭:

“請便。”

那男人往近藤龍也身上撒了些粉末,頓時一陣白霧,地上只剩一灘清水。

然後他向他們微微頷首,結了個印,消失了。

快得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的。

目睹這一過程,千雲卻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

雀躍,釋懷,解恨,痛快。

都不是。

殺死她父親的人是死了,但是她父親呢,以前無拘無束的生活呢,都回不來了。

人永遠無法到達的一個地方就是過去。

這一點很多人都明白。但他們往往忘記了——更應該更值得珍惜的是未來。

“1220。”

卡卡西突然說了幾個數字。

她一臉茫然。

抬頭見他雙眉依然緊蹙著,便伸手去輕揉他眉心。

很久之前她就想這樣做了。每次見他皺起眉頭,她就不由得想伸手去幫他撫平。

一陣曖昧的安靜不知不覺間蔓延開來。

“年紀輕輕的,整天皺著眉頭。再這樣下去,很快你就是卡卡西大叔了。”

她笑著說。

片刻,他似乎嘆了口氣,拉下她的手。

指尖緩緩而落,滑過他的臉頰,連同那常年不離身的面罩也拉了下來。

無論看多少次,都俊俏得令人嘆息的臉。

然後,他低下頭,薄唇離她越來越近直至看不見。

她感覺到鼻息之間有另一個人的呼吸,唇舌間盡是溫熱柔軟的纏綿。

才反應過來——

他在吻她。

她的青梅竹馬卡卡西桑,在,吻,她。

這個認知使她身體一僵,頭腦中一片空白,只覺白日星辰燦爛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契機君表示出來冒個頭打個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