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砂石地,荒涼至極。

這裡曾經住著她敬愛的兄嫂一家,曾經在她最孤零無依的時候給過她庇護和溫暖,但如今只剩滿眼的空蕩和觸景生情。

八雲的情緒穩定很多了,不哭不鬧,平時在山莊裡安靜地畫畫。

千雲經常去探望她,越來越覺得那孩子在美術上的天賦絕對不亞於幻術,只是她筆下的一幅幅畫色調灰暗消極,看著就令人壓抑。

但是對剛剛痛失至親的孩子來說,怎麼可能畫得出一個美好燦爛的世界。

在木葉,誰的心底沒有由鮮血淋淋的傷口結痂成的疤痕?

慢慢來吧,總有一天會幡然醒悟,還有很多比躲在角落裡舔傷疤更值得去做的事情。

好訊息也不是沒有。

堂姐雲煙聽聞兄嫂的死訊,當下猛烈咳嗽,吐出一口鮮血,但病情卻日漸好轉。

醫生說,是那口瘀血被吐了出來,吃下的藥和補品終於得以發揮作用。

寧次從忍者學校畢業了,指導上忍是阿凱。

千雲曾經想要不要走走後門拜託一下第一技師幫她照顧著點外甥,但第一技師對她說:

“日向一族的秘術是拳法掌法,而阿凱的體術是木葉數一數二的。”

她點點頭,寧次小小年紀就越發冷漠孤傲,也許阿凱的“青春”和熱血可以感染到他。

對了,某一天她跟夕日紅說,她和卡卡西在一起了。

結果紅眸美女驚訝地反問她一句:

“你們什麼時候不在一起了?”

她當時就笑了,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多年來他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麼,只是年少時將親情友情和愛情分得太開,誰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怕自己太過自作多情。

其實感情這回事,哪裡有那麼多清清楚楚的界限。相處久了,經歷得越多,瞭解得越深,越發在乎珍惜身旁那人,哪裡分得清哪一句話哪一個舉動是出於純粹的親情還是純粹的友情或者是純粹的愛情。

又不是在市場上挑魚,秋刀魚是秋刀魚,多春魚是多春魚。

就像她和卡卡西,親情有,友情有,愛情也有,交織在一起成為密不可分的牽掛。

他們知道珍惜愛護對方就夠了。

這樣過了一年。

一天她看見卡卡西帶著三個小孩在稻田裡拔雜草,於是走過去調侃道:

“把褲腿卷高一點啊卡卡西桑,要體諒一下給你洗衣服的人吶。”

田間的水漫過他的小腿腹,一蕩一蕩的似乎快要殃及到捲起的褲腿。

他直起身來,死魚眼無精打采地掃了她一眼,手中揪著一大團雜草,水珠滴答滴答又落入稻田裡。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他帶著學生執行尋找大名夫人的寵物,幫農夫清除雜草,清理河裡的垃圾之類的任務,她就會忍不住想笑,心情愉悅無比。

大概只有在這樣和平安穩的年代,這些孩子才會有空暇抱怨任務無聊枯燥吧。

而像卡卡西他們那時,被送上戰場的孩子又有多少個能活著回來的。

“卡卡西老師!難道就沒有更刺激的任務了嗎!”

鳴人叫嚷著跑過來,衣服上臉上沾著髒兮兮的泥巴,和四代目如出一轍的湖藍色大眼睛裡閃著忿忿不平的光。

看見她,直接伸手一指就叫道:

“蘋果歐巴桑!”

卡卡西在面罩之下忍住笑。

千雲站在田邊,向鳴人勾了勾食指,等他走近後就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手臂重重壓在他的腦袋上,蹂躪那頭酷似四代目的金髮。

“鳴人啊,你這個年紀的小鬼叫我歐巴桑也是可以理解的。蘋果呢,也是我最喜歡的水果。可是為什麼從你嘴裡聽到